夜未央开始心神不属，吃饭的时候，好几次都夹着空气往嘴里塞，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去制符司，还是心神不属。

    此时她的脑海中总是回荡着梁园说过的话。

    “在我看来，天地万物都是有符纹构成，无论是山川河流还是万千生灵，只不过表象不同。所以，我将符道的境界划分为三。

    第一个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第二个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第三个境界，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第一个境界，就是普通人，或者初学者的境界。他们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但是他们看到的只是山水的表象，对于山水的理解，也只是表象。扩大到天地万物，看到的也只是天地万物的表象。这一境界没有什么可说的，是蒙昧的境界。也是求索的过程。

    第二个境界，便是符师的境界，这个符师的境界，泛指大部分符师，指的可不仅仅是符师这个品级，包括大符师，宗师，甚至大宗师。因为这个境界的幅域非常广，里面含着数个小境界。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那么他们看到的是什么？未央，你觉得呢？”

    “不错，就是符道。天下万物都是符纹构成，我们符师所修的大道，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也正是我们看透了天地大道的真谛，才能够制作出符箓。

    比方说最简单的火球术，没有符道之前，人们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火球。但是有了符道，我们看到的就不是表象中的火球，而是火球内在的符纹构成，也正是我们看到了火球内在的符纹构成，我们才能够凭借着一支符笔，一张符纸，制作出一张火球术。

    这个时候，在我们符师的眼里，那火球已经不是火球，因为我们透过了现象看到了本质，我们看到的是符纹。

    这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因为在我们符师的眼中，那山和水，甚至天地万物生灵，只是表象不同，内在最基础最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个境界已经能够将表象和内在完美结合，意动之间，可生成山川河流，万物生灵。”

    现在夜未央正走在前往制符司的路上，满脑袋都是符箓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梁园的理论中，恍恍惚惚，也顾不得什么可爱的妖兔了，多次割伤妖兔，然后多次用符箓救治。最后她发现自己补全的那个符箓确实能够修复损伤的骨头上的纹路，而且她用精神力仔细地观察过，肌肉和皮肤上也有纹路，甚至那妖兔的毛发上也有纹路。而一旦骨头上的纹路修复之后，会直接影响肌肉，皮肤，甚至毛发的纹路修复。

    这应该是符纹？

    如此说来，我制作的这张符箓修复的就是符纹？

    那么，这张符箓对妖兔有效，是否对别的妖兽也有效？

    对人族……

    是不是也有效？

    拿妖兽试验还可以，只不过是费灵石去买，但是人呢？

    拿人试验，一旦试坏了怎么办？

    但是，一直不拿人试验，又怎么知道这种符箓的效果？

    夜未央把手放在了斜跨在肩膀上的包包上，那里有她昨晚制作的几张补全的符箓。

    走在身旁的吴昊不由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符师这种怪物都是这样忘我吗？

    他不时地拉一把夜未央，以免夜未央撞到别人身上。

    终于到了制符司了，吴昊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呼啦啦……”

    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吴昊机警地将夜未央拉到了一边，便有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地跑了过去，被吴昊一拉，又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夜未央看着那群人跑向了一个大楼，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