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鸳?”墨浅裳回头看向彩鸳,“哀家脸盲,你将她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回头,哀家可是要检查她们的抄写的。”
彩鸳立刻俯首,“是。”
彩鸳是所有嫔妃都混个脸熟的——这可是跟着镇南王的人,怎么可能听命于墨浅裳?
她们又想起来,是镇南王掀的墨浅裳的盖头,将墨浅裳迎进宫门的,她们忽然有了个不妙的联想。
她们本来还想冷嘲热讽,如今纷纷闭了嘴。
“好了,哀家今日也乏了,”墨浅裳悠悠地道,“都告安吧。”
一群宫嫔互相使着眼色。
淑妃可是明确说过,不要认墨浅裳的,她们如果敢跪安,岂不是等同于打了淑妃的脸?
墨浅裳身边跟着镇南王的初桃彩鸳要忌惮没错,可是淑妃,却是镇南王的亲生母亲啊?!
说白了,淑妃也是一定会做太后的人的,将来和她们这群太妃为难,可怎么办?
“怎么?”墨浅裳瞧着这群宫妃,唇角噙笑,像是逗弄着老鼠的猫,“都是入宫多年的老人了,规矩都不懂。难不成,你们还想让哀家给你们告安?”
风藻宫。
墨浅裳回到宫内后,只吃了一碗燕窝粥,就被孕吐折磨得吃不下,歪在了床上。
这副身子实在太孱弱了,和她原本的身子差太多了,有机会,是该好好练练。
她难受得紧,昏昏沉沉地睡着,恍惚间忽然听到初桃的一声通报。
“太后……太后娘娘。王爷来了,您快醒醒。”
墨浅裳想起来,可是又困得不行,很快又睡着了。
一声轻笑蓦然响起,“母后?您这是怎么了?听说您吃不下饭,难不成,是为了父皇伤心难过?”
墨浅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只穿着亵衣,长发披散在肩头,而镇南王君临渊,则隔着屏风立着。
她的脸皮一阵红一阵白,不是说古人最讲礼法吗?这个男子,不仅拿去世了的爹不当回事,还跑来后娘床头闹?
真是她今天得罪人家亲娘淑妃得罪狠了,人家看不过去来找茬了?
她犹豫半晌,糯糯道,“是镇南王啊,有什么事情吗?哀家今日身子不适,若无事,就退下吧。”
“有什么事情,太后娘娘心里头不清楚么?”
墨浅裳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完了。
该来的总要来,这镇南王,怎么可能真的奉她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女人为太后?
今日,怕就是她主动殉葬追随先皇而去之日了。
这么一想,她本就因为害喜干呕不止的胃再次翻江倒海,她大声干呕起来。
君临渊一愕然,转身走过了屏风,给墨浅裳倒了一杯热水,揽着她喂她喝下。
刚开始还好,君临渊身上带着寒意和血腥味,逼入墨浅裳的鼻腔,她一个没忍住,将喝下的水全吐在了君临渊身上。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候,墨浅裳吓得脸都白了。
君临渊一身八爪蛟龙玄袍,被吐得湿淋淋的,满是狼狈。
死了……她死的更惨了。
她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终于撞墙了。
墨浅裳索性提了口气,死都死了,她还怕什么?
她抬起白莹莹的瓜子脸,直直看向男人,因为呕吐,眸中还噙着泪,粉光融滑的,诱人极了。
“镇南王,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你也看到了,哀家身子真的不适。”
君临渊眸中是满满的戏谑,低声道,“父皇驾崩了,后续还有别的事情,比如,几位元老正在商议……”
即使放到现代,一男一女同榻而坐也是暧昧至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