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间楼,苏玄璟重步踏上三楼。
推开门时,雪姬的巴掌正狠狠扇在丫鬟沛儿脸上,“谁叫你自作主张?”
“姬娘饶命,奴婢昨日听苏公子与姬娘提起求亲不成的事,便想着苏公子必定伤心难过,又想着今晚这么难得的机会,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苏公子就能娶到温县主儿,奴婢只是想帮苏公子……”
雪姬听罢气到不行,狠狠踹过去,“苏公子的事岂容你一个贱婢算计!何时轮到你!”
“苏公子平日待我们这些下人极好,奴婢只是想替苏公子分忧……”沛儿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你就是这样替本公子分忧的?”苏玄璟走进仙瑶阁,眼含戾气,“你把温宛当成什么人?把本公子当成什么人!”
“苏公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沛儿见苏玄璟走过来,登时转过去,拼命磕头。
苏玄璟行至桌边,未语。
雪姬看出苏玄璟的意思,“沛儿,你做错了事,这花间楼留不得你。”
“不要……姬娘我求你不要赶我走!离开花间楼我就没有家了!苏公子,苏公子奴婢求您让姬娘把我留下来!”
不管沛儿如何乞求,终是被人带出仙瑶阁。
阁内,雪姬瞧着满桌膳食未动,不由起身倒杯酒水递过去,“我刚刚问过,她一直都是这个口风,没说有谁指使。”
苏玄璟接过琉璃杯,捏在手里,“指使沛儿的人是想毁了本公子。”
雪姬闻声,身姿摇曳走向窗口,藕臂微抬阖起半掩窗棂,“三皇子?”
“十日前,太子派人到我府上,希望能召我为幕僚,我未决定但此事必是走漏风声。”
苏玄璟一口饮尽杯中纯酿含在嘴里,狠狠咽下去,“眼下太子因两件错事惹得龙颜不悦,三皇子趁机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若说陷害我之人是三皇子也未尝不可。”
雪姬折纤腰而至,“三皇子这事儿办的未免过于急躁,但凡他是个肚大能容的,便该更加虔诚恭敬到府上求请公子,用这种龌龊手段着实叫人瞧不上眼。”雪姬坐下来,“公子打算如何?”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太子势劣,本公子入太子府为幕僚必能得到重用。”苏玄璟言辞间,并无丝毫犹豫。
雪姬以为然,“那为何公子当日没有答应太子?”
“你说呢?”苏玄璟抬眸看向雪姬。
雪姬浅笑,“若叫我猜,一来公子即时答应太子显得虚浮,二来公子可用这几日试探太子政敌的伎俩跟城府,这不,三皇子的城府,也就这般。”
苏玄璟微微颌首,“知我者,莫若姬娘。”
“呵。”雪姬掩唇浅笑,“那倒也未必,我便看不出苏公子对御南侯府的温县主,是个什么心思。”
“温宛。”苏玄璟视线落向手中琉璃杯,耳畔回响彼时温宛的警告,清眸微眯。
自知之明?
见苏玄璟没开口,雪姬也不追问。
“时候不早,公子也该回府了。”
苏玄璟没有拒绝,他就算在花间楼逗留再晚,亦不会留宿……
夜风潇潇,雨落成线。
御南侯府墨园,萧臣看着床榻上把自子蜷在被子里的温宛,不由的想到前世种种。
说到上一世他与温宛的缘分,可追溯到七岁那年。
作为皇宫里最不受宠的小皇子,他时常会被几位皇子合起来欺负,欺他最甚者便是三皇子萧尧。
有一次欺负的狠,他们把自己倒吊在树上拿柳条抽,下手才狠,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有开口求饶。
那时他清楚记得,只有四岁的温宛挡过来时还被那几个皇子无意抽了几下。
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