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蘑菇山庄逗留两日,石行舒等人重新化妆后跟随那叫柳妈的妇女向京师进发。她与路宛宛、陆晓叶的身份是柳妈婢女,乔衍是书童。
燕正的随从以及蘑菇山庄的人前呼后拥,坐车骑马,连过十余城、无数关卡,历经繁华旖旎的街景,三日后到皇宫门前。
城门内早有一支军马准备,当下就鱼贯而出向队伍两边散开,当中一人单膝跪在队伍前:;卑职过来迎接柳妈、燕公子进宫。
柳妈轻掀车帘向随从一摆手:;进去吧。
队伍进城,两边站着两列延绵数里的卫士。
这里是外城,长街纵横,店铺林立。一会进入内城,就转迥廊、过朱阁,宛如走在仙境,池塘、草地、亭台、楼阁眼花缭乱。
左行右绕到一处宽大广场,刚才来迎接的那人大叫:;停下让柳妈下车。
柳妈轻拨车帘步下车,回头道:;你们也下来吧。
石行舒三人坐另一辆车,下来跟柳妈走向一大殿。
皇城景色尽入眼底,乔衍只见处处雕梁画栋光洁如新,每个细节的布置不知比电视中见到的皇城景象考究多少。
殿前写着;未泯殿三字,两边戒备森严。
一个穿黄袍戴黄帽的三十余岁、脸面甚是白净的男子从殿里闪出,众人立马跪在地上大呼;万岁。
柳柳昴首而立,三女在她后面只是跟着微微鞠躬。
男儿膝下有黄金,乔衍辗转到柳妈身后跟三女微微弯腰。
男子目光向乔衍闪一下,很快又面带笑容:;柳妈,孩儿千盼万盼,总算把你盼到了。快快里面请。
柳妈昂首带四人进去,其余人候在外面。
走过一条花园迥廊进入殿里,乔衍顿感眼花缭乱,处处都是珍宝堆积如山的感觉,金器无处不在,玉器拥挤着堆塞,珊瑚根根如树,绫罗闪闪生光。
这些珍宝大都是作为装饰,但装饰得太满,就有堆积如山的感觉。
柳妈在一张铺着绸缎的檀香椅坐下,两个婢女模样的女孩各执一把大扇过来为她扇风。另一个女孩用托盘端过来一杯香茶,到她跟前行礼献茶。
这个男子正是当朝皇帝燕英,此时恭谨站在柳妈旁边。
柳妈对四人道:;你们出去,柳妈有话与皇上说。
四人向柳妈鞠躬走出去。
;皇上,坐吧。柳妈向旁边椅子伸伸头。
燕英笑道:;柳妈初来乍到,孩儿应该侍奉在旁,怎可立即就坐?
;坐吧,咱们母子有什么需讲究的。
燕英在旁椅子坐下,稍顷道:;孩儿三番两次派人去请柳妈到宫里享福每次都遭柳妈拒绝,这次怎么会回心转意进宫来?
柳妈道:;柳妈这次进宫,一是得正儿劝说,二是想来议个事。
;噢,柳妈想与孩儿议什么事?
;燕儿,不是柳妈说你,你近年做的事确实不像话,鞑旦人、扶桑人入侵,把江山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柳妈不是不知,这些都是拜石莲舟所赐,他想抢夺孩儿的江山,孩儿得分兵对付他,才造成了外敌入侵。
;皇上,这道理不是你设想的这么简单吧,你当年羡慕他得到了林青荷,以横刀夺爱的借口抢了他的江山,他也没有怨言,甘愿将江山以送携妻隐遁江湖,可你呢,始终对他不放心,要抓捕他、追杀他,不让他有个安稳去处。如果是这样还没什么,你得罪的只是一个石莲舟,可你筑宫城、搜美女、获珍肴、找器玩、讲奢侈,导致文武百官上行下效,国之不国、大厦将倾,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这得罪的是天下的百姓。有句话说得百姓者得天下,你动摇了这个根基,才是造成这个局面的根本,不是只与石莲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