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服她!
她看到宁先生笑。
于是芳丫不光到校场上去送饭,还加入了宁馥新设立战地急救班。
老师就是宁馥。
她每天学如饥似渴,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力气,短短半个月工夫,胃口比之前大了许多,个头都明显的拔高。
芳丫迅速在白马寨找到了自己位置,甚至,她还交了几个朋友。
和她一个班的山匪也都是男人,他们粗大的手指经常绑不好纱布、他们健忘脑子总是遗漏包扎的步骤,不要向芳丫这个最灵巧“医疗兵”来请教。
宁先生说,以后她就是急救班的“课代表”呢。
芳丫虽然看着胆小内向,骨子里好强。
她不愿意别人说她是因着宁馥的关系才能进战地急救班,于是训练学习之余也闲不住,山寨各处她都时不常地去扫扫院子洒洒水。
然后她就在寨子后山间不知废弃多久破屋中,看见个半人不鬼的青年。
芳丫被吓大跳。
那青年身量高挑,两颊消瘦,头发纷『乱』,满脸胡茬,只有双眼睛冷冰冰的。
他手脚都被粗粗锁链锁着,整个人在房间中只能移动两三步的距离。
屋子里弥漫着股便溺的恶臭。
芳丫大着胆子问他是谁,青年根本不做理会。
后来芳丫还去看过几次,那青年或许是估量她不是土匪、或只是山寨中负责洒扫的小孩子,终于不那样警惕。
芳丫见他可怜,还他带过两次吃东西。
那青年终于同她说几句话。
他是松涂县人,从外地归家,被此处山匪绑到了山上,囚禁起来。
他还是个医生。
青年吃芳丫带来的馒头,恢复点体力。
这天他和芳丫小心翼翼地彼此交换信息,也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是被山下村子上供到这白马匪寨来的。
想来他们的立场天然一致,应该是可以结为同盟。
只是这女孩胆子太小,还需要进步争取,让她鼓起勇气来,好帮助自己脱困。
青年心中打定主意,对芳丫语气又温和。
“这匪盗,迟早要被剿灭!”他对芳丫许诺道,同时留意着芳丫神。
第一步,唤起这女孩心中对山匪的仇恨。
小姑娘并没『露』出同仇敌忾的神。
按说她刚刚被供上匪寨,应该没那么快被这群无恶不作人同化。
青年看见芳丫脸上『露』出略显怪异神『色』,心中暗想,难道是为自保,不轻易表『露』心声?
也是,信任是不该交托得这样快。
——她行事越是谨慎,便说明她心中的恐惧就越重。
哪怕对白马寨的恶行尚没有具体概念,必然也对自己被“献上”对象心怀仇怨。
好端端的个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就此委身于匪贼之首,从此失去自由之身,让人当个玩意儿似糟践?
青年接着道:“这山中匪首,作恶多端,劫掠乡里,欺男霸女,若有日能有人将消息带到山下去,让军队前来清缴,必将他们碎尸万段,到时你也能恢复——”
“自由”两个字还没出口,只见那离他几步远小姑娘猛然跳起身来,重重地“呸”声。
“谁劫掠乡里?!谁欺男霸女?!”她的声音中满是愤怒,大骂道:“亏我还看你是个清清白白读书人,我看你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姑娘跳着脚,眼睛都红,“还碎尸万段?!你才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芳丫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从未感觉自己血流像现在这样快。
她紧咬牙关,还想再骂,却想到平日里宁先生教大家,胸有惊雷,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