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茵茵闻言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心下有些期待。
“哦?什么话这么重要,非得深更半夜跑来说?”
“这个,我是想,想说……”来的乱上,杨炎已经想好如何开口,可现在真要说了,心却开始狂跳,脑子变得空白,先前备好的话语忽然被忘得一干二净,嘴都麻木了一般,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想说什么?”廖茵茵见他如此扭捏,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大概,但有些话就得对方亲口说出来才有意思,所以故作不解地问。
杨炎抬起头,把心一横,张嘴道:“我是要说……”
夜风吹过,携来一股焦味,把即将出口的话阻了回去,杨炎这个人,虽然脑子有时候迟钝,鼻子耳朵却灵敏得很,只要有一点气味,都能很快分辨出来。
“你身上为何有烧焦的气味?”他下意识问道。
廖茵茵很明显愣了一下,目光骤然转冷,连带着这乱吹的风也像是冷了。
她换了个位置站着,沉声道:“不小心沾上的。”
“你去了哪里,会沾上这种气味?”杨炎转动脑筋,心头一紧,“芸苑酒楼?”
“是。”
“你去那儿做什么?”
杨炎的语气急切之中还透着一丝质问的意思,廖茵茵听了固然不悦,但并未发火,反而很平静地作答:“去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与你无关。”
两人面对面僵持着,沉默片刻,杨炎思绪百转千回,已在心里猜测出一个大概。
“找罪证么?”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犹豫了半天的话。
而这里的罪证,指的是证明廖茵茵罪行的证物,她的罪行则是:“难道,芸苑酒楼的火是你放的?”
廖茵茵猛地抬头看过去,月光下明亮的眼微眯了眯,一丝冷光自眼底闪过。
“是我。”
白天时候,她就在为会被杨炎发现端倪而忐忑,一直扯开话题,费尽心机藏着掖着,想不到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
既然他已猜到,自己再否认也是没意义,倒不如坦白承认。
“你为什么那样做?”杨炎不解且气愤,“可知那一场大火不仅烧毁了酒楼,还害死四条人命?”
廖茵茵当然知道,那四个人正好是她的目标,一个没少,一个也没多。
她所做的,不过是为当年原主母亲的死,做最后的复仇,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有我自己非做不可的理由。”
杨炎立即问:“什么理由?”
“不能告诉你。”
虽然复仇是必须要做的事,可杀人放火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廖茵茵不想跟杨炎说太多,以免连累他。
这要是在现代,她会选择去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可现而今身处的这个世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不公,那几个穷凶极恶之徒,国法要是治得住,就不会活到今日了,是以她只有自己动手。
葬身火海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她没必要为了这几个人葬送自己的一生。
“为何不能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信不过?”杨炎又急又气,他真想给这丫头一棍子,把她敲醒。
官府查起来,一旦发现蛛丝马迹,追查到她身上,她要如何脱身?
“你从一开始就在谴责我,说明根本不可能站在我这边,叫我如何信得过你?万一你一转身就去官府告发我,我岂不是万劫不复?”
杨炎愣在原地,任由冷风拂面,吹冷了身子,最后连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等无情无义,出卖朋友的人?”
“你不是无情无义,是太过刚直正义,”廖茵茵缓慢解释,“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