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猎狐运动应该是在森林里,带着猎狗,骑着烈马。
但现在条件所限,一切从简,便是听差们将幼狐放到偌大的花园里,然后参与者每人发了一把猎枪。
在英租界,进入宴会的宾客都没有佩戴枪支,厉堇元也不例外。
爱德华公使将铮亮的猎枪递给厉堇元时,贺知知兴奋地抢先接过:;猎狐听上去好好玩啊!
厉堇元宠溺一笑:;想玩就跟上。
于是,贺知知成为参与者中唯一的女士。一同参与的还有七八人,都是在国外接受过贵族教育且有过猎狐经验的。吴游也在其中。
公使馆的花园广袤,所有参与者分散,各自划定了专属的比赛区域,狐狸可以自由穿梭,而人不可以。
厉堇元与贺知知抽中了东南角。
贺知知知道厉堇元在这场比赛中不能输,否则就是国之罪人,一进入东南角,就架起枪,听见响动立马瞄准。
公使馆的仆人暗暗观察。
;你用过枪吗?厉堇元冷不丁从后面抱住贺知知,帮她扶正架枪的姿势。
;算是吧。贺知知心想,婚礼上自己用手枪对准吴游,也算是了。
;孩子他爸的枪不算。厉堇元在她耳边道。
贺知知羞愤不已,险些将枪调个头,干脆对准厉堇元一了百了算了。
而这时,他有力的双手扣住她的手,已经右转七十度,对准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利落地开枪。
他眼睛看不见,听声辨位却是一流的。
扳机清脆地响了,但枪里根本没有射出子弹。
灌木丛里的鸽子受惊,振翅逃命地高飞。
厉堇元的脸色沉了下来,猎枪有问题!
贺知知自从怀孕后就鼻子敏感,这时若有若无地闻到什么味道,立马捂住鼻子强忍住起伏的恶心感。
厉堇元却往灌木丛的边缘走去,蹲下身摸了摸湿润的土壤。
贺知知见他脸色更加难看,急忙也放下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对劲!
贺知知惊叫:;是老虎的尿液?!
洒了老虎尿的地方,狐狸根本不敢过来!
厉堇元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爱德华准备为了莱省利益准备齐全,先是用鸽子试探他还能不能开枪,又在他的枪和比赛区域做手脚,好保证这场比赛厉堇元一定输。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贺知知也想明白了,担忧地问。
他们似乎输定了。
紧接着,洋人就能光明正大拿走莱省的利益。
而厉堇元,就是国民的罪人!
厉堇元嗤笑一声,摘下了自己的军官帽,抛向贺知知,吩咐:;用它做个捕鸟的陷阱。
;狐狸都不来,做陷阱有用吗?贺知知不解,但还是照做。
好在,她在街头流浪时,饿着的时候会抓鸟吃,因此做起陷阱来驾轻就熟。
用一截玫瑰枝干在地上撑起军官帽,下面撒一些饼干屑,然后牵一根线。
不多时,一只鸟飞来,线一拉,帽子扣下来。
;撕碎!厉少帅吩咐。
贺知知苍白着小脸,咬紧唇把小鸟摸出来,手颤颤地开撕。
可没坚持到一秒,她就别过头猛呕了。
厉堇元闻声,皱起了眉头。
贺知知以为他在生气,解释:;我怀孕了,闻不得血气。
厉堇元以前只觉得女人撒娇是造作,今天却有些莫名恼怒,这女人怎么不会撒娇示弱。
他索性一把将她抱起。
;啰嗦。他把她放在一个石墩上坐下,随即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贺知知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