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切开,血口狰狞。 大量鲜血涌出,其中有一丝淡淡的黑。 “赵小姐!” 她的三名保镖靠近过来。 赵凉凉语气森寒,好似不是人间言,低问道:“徐助理怎么不在?” 一名保镖说道:“徐助理今早路上遇到一只小野猫,她好心买了火腿肠去喂它,竟被那畜生咬了一口,去打疫苗了。” “呵,” 赵凉凉嗤笑一声,“她做的好事情,不愧是那人的秘书。 让她来, 我要见她。” …… 一栋洋房小楼, 周虞站在门口,想用钥匙开门,却连抬起手的气力也没有,只得以微弱的声音道:“赵阿姨,你按……按一下门铃。” “哦,哦!” 赵阿姨不愧是有故事的老阿姨,经历这番骇人变故,竟还维持三分镇定,连忙按响门铃,口中说道:“你和李小姐关系这样亲密呢,这是李小姐家,我来过的。 好得很嘛,阿姨就觉得,你和李小姐般配得很!” 她刚说完,门便开了。 周身浴血,白衬衫已成血衬衫的周虞向内倒去,倚进开门之人的怀里。 “周虞!” …… 周虞陷入一场迷梦, 他看见日升月落,金色的巨鸟横行高天,被高伟的神人以箭射杀; 又有跨越山海的巨人在大地上狂奔,追逐西去的太阳; 还看见冠冕伟岸的帝王斩杀巨鼋,取其八足支撑住倾塌的苍天…… 在一片连绵的山脉中,开辟出世间最残酷的牢狱,这牢狱开辟九座大门,每一座门都是绝杀的死关,于狱中镇住一位苍老的大帝。 他看见有两个女子,顺着河水而来,在山外哭泣,她们一人褪下腕上的手镯,一人摘下头上的步摇,埋入山中,似想让它们同山里的人相会。 …… 他醒来时,夜已深沉将尽。 他染血的白衬衫已被换去,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李霜坐在床前。 她惊喜道:“你醒啦?” “嗯。” 李霜忽然羞涩说道:“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只好,只好让你光着啦。不过艾艾已经买回来了,一会你洗个澡换上吧……哦,赵阿姨准备了粥,我去给你拿?” 周虞想了想,说道:“不用了,拿衣服来给我。” “哦,好好。” 李霜乖巧得不像她大气的性子,慌忙离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套男士衣服,白衬衫、牛仔裤,连鞋袜都有。 然后她红着脸颊回避出去。 周虞用毯子擦去身上残余的污血,换上干净衣服。 他走向窗台, 外面下雨了。 将这座城市一天的血腥洗去。 窗台上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蜷缩成一团,正在避雨。 周虞伸手摸了摸它, 它抬起头,喵呜一声,又舒服地睡去。 周虞一步跨出窗台。 李霜在门外等了许久,忍不住敲门问道:“周虞,你好了么?” 没人回应,她又等了一会,终于忍耐不住,鼓起勇气推开门。 床上是空的, 她低头,看见一只奶牛猫站在她脚边,扬起鼻端有一颗媒婆痣的大脸,讨好地喵呜一声,用脸蹭她的小腿。 “你……走了啊。” 李霜意兴索然,失落说道。 …… 在影视城外, 淅沥的秋雨愁杀人。 小旅馆房间的窗开着,一个清减的身子倚在窗口,她拿起一支烟,笨拙地点燃,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吸一口,然后被呛得泪流满面。 窗外雨帘里的夜快尽了, 雨水一点一滴,砸在窗台,早溅湿了她大半身子,她却不觉得凉,只想听着这一点一滴,捱到天明。 仿佛时间都融进了这雨打台阶的点滴声里,听尽了雨声点滴,难熬的时间也就不复存在。 天快明了, 雨还在点滴不停。 她听见开门声,于是转过满布着泪的脸,看向推门而入的人。 她怔怔地呆住,像个失宠委屈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