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珠笑语盈盈，顾怀明眉头紧皱。

    她倒是要看看这一生顾怀明如何选择，上辈子顾怀明使了法子将姜姑娘赎回来，本来是放在外院，却被余明珠给压回了余家，更是想要将姜姑娘送给东府的余珍做妾。

    这个主意是染春出的，当时余明珠只觉得痛快，传言余珍染上了花柳病，她觉着姜姑娘本就是青楼女子，嫁给余家珍三爷倒也不算辱没。

    只是余明珠做了这件事情，却彻彻底底绝了她同顾怀明的情分。

    顾怀明搬出来了韩总督，甚至要写休书。

    最后还是余万三出面找韩总督求情，方才把这件事情按下。

    余明珠心里更是觉得顾怀明被姜姑娘迷了心智，对姜姑娘越发苛待。

    只是余明珠并未真正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时常派奴婢羞辱姜姑娘，克扣她的饮食。

    余万三有句话说的好，余明珠的性子，便是你拿把刀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都不晓得拿起这把刀杀人。

    只是余明珠身边人多嘴杂，还有各种心怀鬼胎之辈，那时染春甚至是赖大娘子私底下做的一些事儿，有多少算到她的头上，又有多少事情让顾怀明对她彻底死心，她到现在都不清楚。

    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余明珠就想了这么许多。

    “夫君不说话，肯定是以为我在想法子害姜姑娘。”

    余明珠只是笑，她从重生到现在，自觉从未对顾怀明说过假话。

    并未包藏祸心。

    顾怀明终于开口：“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明珠深吸一口气。

    “如果夫君不娶她？姜姑娘以后该怎么活呢？”

    姜姑娘顿时一愣，一双美目顿时流出两行泪水。

    如果顾怀明不娶她，她该以何种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这样的容貌，这场的身份，那个男人能容得下她？

    顾怀明看着余明珠，似乎从未想过余明珠竟然有这副心肠。

    “我自然有法子，明日我便请老师收姜小姐为女弟子，我们二人师兄妹相称，旁人自然说不得闲话，她以后也能找个好人家，不至于做旁人的妾。”

    余明珠此时竟觉得顾怀明出乎意料的好心肠。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开口道：“夫君倒真是好心肠，只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余明珠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这姜姑娘突然开口道：“顾二哥，我愿意做你的妾。”

    余明珠转眼看向姜姑娘，上辈子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倒是突然清晰了不少。

    上辈子姜姑娘倒是如愿以偿做了顾怀明的妾。

    顾怀明离开余家时将她带走，听说到京师之后，这顾怀明虽然娶了高门贵女做嫡妻，却也未曾亏待过她。

    甚至最后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帮助起复姜家。

    所以无论怎么说，眼前这个姜姑娘都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

    知道为自己的家族和自己争取机会。

    反观余明珠自己，便要差劲许多，从不知道为余家考虑，只顾着自己的一时悲欢。

    这姜姑娘虽说是对着顾怀明说的这样的话，可是眼睛看的却是余明珠。

    余明珠看着自己的脚，倒是丝毫不给姜姑娘对视的机会。

    顾怀明长舒一口气。

    “我无意纳妾。”

    顾怀明说罢离开书房，拉住余明珠的胳膊往外走。

    外头太阳正好，余明珠用袖子挡住眼睛，顾怀明走的极快，倒像是有些生气，他将余明珠带到一处绿树花园下。

    面色有些严肃道：“你可记得那一晚对我说过的话？”

    余明珠回道：“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