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恶狠狠地看着秦楚。
“姓秦的,老子要做什么不用你来教,也不用你来挑拨?现在就去驿站。”
李浓策马就跑,秦楚赶紧带着人跟上去,十里路不算远,一个半时辰就走到。
李浓骑马快秦楚十几分钟到达了驿站,等秦楚赶到时,见他孤零零站在驿站中,秦楚微微调整呼吸,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眼前景象让他大惊失色,狭窄的驿站里铺满了尸体,都是汪平留下来接应士兵,也都是李浓好友亲信。
李浓痛苦蹲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
秦楚悄悄的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的话堵在喉咙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所有人死状很惨,都是毫无防备,被人从后背下手阴死,能将一群善战的家兵一次性杀死,肯定是平日最亲近的人,疏于防范时,突然袭击,一击致命。
“李浓,我知道你很痛苦,但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快去芜湖,什么传递情报的任务,我想都是千总抛弃我们的伎俩,南京城数十万人逃命,怎么还需要我们几人打探军情?
再想想,军情紧急,千总既然要率领兄弟去芜湖驻防,肯定是为了和本部兵马汇合,为什么会携带几大马车辎重?去芜湖不过三百里,需要那么多补给吗?”
良久不见秦楚出来,宁二很有眼见,他招呼兄长,二人悄悄进入驿站,护了上来,面对李浓的暴起,兄弟俩还是颇有把握。
李浓痛苦问道:“你想怎样?”
秦楚将雁翎刀握在手中狠狠说道:“不能就这样做冤死鬼,走大路,鞑子骑兵会死死咬住,找小路,以最快时间赶到芜湖,死也要见到千总,问问为何抛弃兄弟们?”
李浓毫不犹豫点点头,一颗心早就飞到娇妻那儿,恨不得现在就追上队伍,将娇妻护在身边。“好,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我知道有一条小路,虽然崎岖,偏僻,但知道的人不多,小路避开人潮,速度反而更快。”
“跟我走!”李浓牵着马在前开路,秦楚领着众人紧紧跟随他身后。
一行人避开人流在官道上穿越,从驿站西南往东走十里,穿过一条水流不是很急的小河,跨过后踏进一片山林,在荒芜山坳处找到一条偏僻崎岖的山路。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众人连滚带爬走了四天四夜,一路上没有半点人烟,饿了就吃大饼,渴了就喝山泉水,嘴巴淡的忍不住,就下溪水扑鱼,宗臂射术非常精湛,傍晚时射了几只野鸡,众人匆匆把拔了毛的野鸡放在火上烤,荒山野林起火也不怕被敌军发现,晚上就在林子里露天宿营,路上很苦闷,却拉进感情。
第五天傍晚,众人口粮快要消耗完毕,终于看到了山林出口。
走在最前头的李浓,突然把牵着战马摁倒,战马和他消无声息的卧倒,动作之快让所有人心生敬佩。
情况突变,众人紧张趴在地上,宁家兄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李浓那一套潇洒动作下来,兄弟俩自知不敌,特别是前些天还夸下海口有把握拿下李浓的宁大,充满佩服和羡慕,有空暇时间要继续苦练武艺,有朝一日超过李浓。
“怎么回事?”秦楚爬到李浓身边,举目望去,山林出口并没有异常,看不到埋伏和伏兵。
李浓将腰刀抽出,身后众人默不作声都将武器掏出来,有几个军户更是悄悄地将鸟铳瞄准出口。
“这里是一条密道,没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看,地面杂草明显被踩过,一定有人在我们先前来过,万万不可大意。”
“会不会是千总大人留下的?”
李浓没好气骂道:“他不会走这条路,这条路我们这么点人都走得艰难,他们拖家带口不会走这里,马车和随行家眷想通过这里,至少需要十天时间,我断定他们不会选择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