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与欣赏划过沈思谦的眼睛,他看向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的赵才,心情已经比来时放松了许多。看样子,自己说不定能接娘子回家了。
“这,这是因为……”赵才支吾两声,突然找到了说法,“那就是你利用便利,在张老夫人的碗中放了别的毒药,或者是利用某种食物相生相克之理,专门单独加害了张老夫人!”
“荒谬至极!”刚等赵才的话音落下,祝晚生就厉声反驳,句句逼人,“且不说你们从头到尾只找到了这一种毒药,就算是我又动了手脚,寿宴上的菜都是统一做好随意端上桌的!敢问赵大夫,我是怎么保证恰好这一碗到了张老夫人的手中!”
随着话语,祝晚生眼尾绯红,盯地赵才擦着冷汗说不出话来,才转向张成。“县令大人,你也都看到了,说我下毒,简直没有一种站得住脚的说法!敢问张大人,这罪,又让我如何认!”
“大胆!”掩盖自己的心虚,张成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此乃公堂之上,也容得你这个刁妇大放厥词?你若是再言语无半分敬意,本官再治你一个咆哮公堂之罪!”
深吸一口气,正当张成以为祝晚生要服软的时候,祝晚生却愈发挺直了脊背,大声回道:
“朝堂威严,来自于公正不阿的法度和秩序!如今法度成了摆设,秩序成了妄语,仅凭着逻辑不顺的推断就想要定人罪名,连让人尊敬的根基都毁了,你以为仅凭着一身官袍和棍棒,就能得到尊敬吗!”
清丽的女声萦绕在大堂之上,却不啻于一道惊雷,劈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沈思谦玩味一笑,带着周围的百姓起哄。“说的好!”
群情一时间被激起,拍了几下惊堂木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张成气得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看着堂下虽然跪着,却浑身气势骇人的祝晚生,现在连真相如何都不想管了,只想定罪煞去她的威风,保证自己在这方土地上的威严。
眼睛慢慢眯起来,张成手紧握住惊堂木,正打算要给她先安个罪名行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鸣冤鼓的声音。胶着的场面一时被打断,张成不耐烦的问:“怎么回事,不知道本官还没有审理完现在的案子吗?”
“报——启禀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状告祝晚生的残忍捅穿他的耳朵!”
又是祝晚生,还捅穿了别人的耳朵!相同的惊讶,同时在包括张成在内所有人的心中响起。这对于正陷入僵局的张成来说,简直不亚于一道福音,“快带进来!”
挤开围观的人群,林守的耳朵被包裹,身后还跟着另一个郎中。
暗叫一声不好,祝晚生冷眼咬紧牙,看着林守走上前来。
“小人林守,拜见县令大人。”充满愤恨的眼睛划过祝晚生,林守对着张成叩首行礼,“小人乃沁河镇人士,前来状告祝晚生,捅穿我的一只耳朵。”
装模作样地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张成板着脸问道:“大胆!公堂之上不容儿戏,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那跛着脚的郎中立马走上前来。“回大人,小人乃是人证。昨夜子夜时分,林老爷到我医馆来,耳朵被人刺穿,血流不止。当时查验,应当是被极细的簪子之物所刺。”
“大人,小的名下有个林家酒楼,正是在祝掌柜的王祝小馆对面,平日里素有交集。昨日我本是出自一片善心,想去监狱中探望一二。言谈之间,小人劝祝掌柜早些认罪伏法,不料惹怒了祝掌柜,直接用她的簪子刺伤了我,如今小人,已经是一只耳朵听不见了。”
咽下心中强忍的怒气,林守现在倒是装起了老实顺从。说完一句话,便是对张成重重一叩首,与倔强倨傲的祝晚生相比,简直让张成喜爱至极。
自己那一簪子真是下手软了,就应该直接冲着他的太阳穴才是。祝晚生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