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果然是来捣乱的!小二恼火地将抹布一甩,“你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菜!快出去,我们酒楼不招待你这种疯女人!”
“诶,怎么赶人呢!”扒着桌角,祝晚生艰难地站稳,“你们酒楼,是不是做不出这四道菜?”
“你这胡说的菜名,我就不相信天下有人做得出来!”将桌面上的三两银子扫在手中,小二一把全部丢给她,“快出去,别逼我赶人!”
“别说大话嘛,万一真有人做的出来呢?”祝晚生将银子全部收好,眯着眼笑,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善意。
小二冷哼一声,推着她就往门口的方向走,“若是真有人能做出来,多贵我也去吃!”
“好啊!”谁知祝晚生竟然还真的应了,转头看向那些看热闹的食客们,“那若是真有家饭馆能做出来,你们可要去吃?”
好事者们自然也是乐得热闹,纷纷高声叫道:“行啊!哪家饭馆,我们都去尝尝!”
祝晚生心思一动,此时已被推到门框边的她一把挣开小二,整了整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袖。“就是七日后,新开的那家饭馆!并且我这四道菜,总共卖三两银子。”
“嚯!”一时间,酒楼内哄堂大笑。所有人都把今日的事当成了个乐子。
不再回头,把所有的哄笑嘲讽尽数留在了身后,祝晚生挺直着脊背从林家酒楼出来。绕过这个街道之后,突然腿一软,扶着墙后悔。完了,这下吹牛了!
又把那三两银子拿出来,祝晚生心情很复杂,凭着三两银子,怎么也没法子开个饭馆?捶胸顿足地爬起来,祝晚生索性沿街逛着,万一能让她这瞎猫碰见死耗子呢?只是逛着逛着,她却拐进了一家药铺。
等祝晚生终于从沁河镇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沉了,拖着疲惫不堪的两条腿,刚走到镇子口上,就听到了一声叫喊。
“这位姑娘,你可曾找到活?”
寻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此前碰到的那个蜜饯摊主。祝晚生摆摆手,已然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别说了,糊口的活计没找到,还吹了个大牛。”
摊主忍不住地轻笑,拿起手边早就包好的一小包蜜饯过来给她。“人的偏见总是最难打破,不过姑娘也挺让人倾佩的,我还是请你吃蜜饯。”
看着那年轻摊主的眼睛,祝晚生笑着接过来。“还真是谢过你了。不过我是真心想问一句,这林家酒楼到底有什么好的啊?”
“他们的饭确实很好吃啊!”摊主猜到祝晚生的怒气是缘何,但还是笑着给他们开脱。
这个摊主,好像总是对林家饭馆有种特殊的感情嘛。祝晚生瞥了他几眼,却也没有多问。扬起手中的蜜饯,对他笑笑,“多谢你送的蜜饯啦,我往后估计还是会经常来,一定多光顾你生意呀!”
“那真是太好了!”摊主笑着答应,却也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隐隐有些沉闷似的。
腰腿已经酸的不行,还要再回家去,祝晚生实在是没有力气顾及他,摆着手就走了。
只是没有回头的她并不知道,摊主在原地又磨蹭了许久,才叹着气往家的方向走去。
踏着沉沉暮色,祝晚生回到家的时候,那破房子完全焕然一新。精神头一起,祝晚生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累了,兴奋地走进去看。
厚实的被褥躺在新盖好的床铺上,屋顶和墙壁都是完整无损的。家里还有些新的家具,靠着床的小桌子上摆着沈思谦早上送她的镜子。又重新回到院中,角落里搭起个小棚子,隐约能看到属于母鸡的羽毛。
整个房子的环境,与她刚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嘴角浅浅弯起,轻靠在门框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仅仅因为这么一个房子,她已经对这里有了归属感。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