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钟不到,我就被窗外一片嘈杂之声吵醒。
我睡眼迷离,只穿一件大裤衩,趿拉着拖鞋,趴在我位于楼的单身公寓的窗户上往楼下看。
这一看,吓我一跳。
水面已经快没到楼下的窗台了。
里面的人正从窗户里往外游出来。
“喂,楼上的。”那秃顶老爷们朝我喊。
我说:“啊?有事?”
他说:“我有辆自行车,你要吗?便宜卖给你。给十块钱,你拿走!买时候一千多,你摊上大便宜了。”
我呵呵一笑。我说:
“你特么当我傻啊!你自行车能当潜水艇用吗?能的话,我出二十。”
“滚你吗!”他抬着头,挥着的拳头,没持续多久。脑袋往下一沉,呛了一口海水。
看着他的狼狈样子,我不禁哈哈大笑。随即关上窗,回到床上。
大概半个月前,我从电视上,看到了川普的讲话。他说(当然用的是英语):
“orry,震旦。以及各国买了米国国债的地球俱乐部的成员们,钱先不还了。不是我川普赖账,实在是时不我待了。相信你们已经听说了,海平面在一段时间以后,具体来说,大概是十到天的时间,会上升米。一个月之内,除了各大洲的最高峰,可能还会露出头来,其他都得淹没。你们各找各妈各寻各家吧。钱,都是身外之物,你们放轻松啊!”
我当时看到这条新闻,我还特意看了看黄历。我心想的是,今天是愚人节?还是别的什么隐藏节日?开玩笑呢跟我?
对于我这么个人间的底层人士来说,世界毁不毁灭有什么关系吗?我的生活还不够废的吗?不是有句老话说,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吗?那么水淹了,该有肉松的胖子托着。我怕个锤子!
所以我也没太在意。
但是第二天来公司,全公司的人都罢工了。连老板,经理,主管这帮人,也史无前例的跟大家嘁嘁喳喳,一会义愤填膺,一会哭天喊地。而且我发现,有钱有势的往往比啥也没有的,反应大的多。
想想也是。如果地球真被毁灭了,那么现世的秩序就会被打破。人类社会(如果还有人类)将被重新洗牌。
那么……我不禁想入非非。我是不是可以屌丝逆袭呢?
想到这一层,我不禁转忧为喜。
但我还没开心多久。
催收电话又来了。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几十个电话,全年无休。平时我都不会接,但今天我准备跟他聊聊。于是我接了电话。
我说,喂。
“金凯是吗?信用卡欠钱万六千百零三元,你是不打算还了是吗?”
我说,对!
“那我准备找你的家里人,进行走访调查。”
我说,好。
显然对方被我的坦荡的态度,镇住了。他一时语塞。但我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我问:
“你有船票吗?”
“传票?法院的?对对对,我们准备给你寄传票了!”
他这是业务不过关啊!被我提醒了,才想到还有上门抓人,法院传唤等催收手段。
我说:“草泥马。煞笔玩意!我说你们家在海上航行的船票,就是歌里唱的:曾经的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你的客船的船票。boaick.”
“啥?”一股大碴子味扑面而来。
“啥尼玛币。”我挂了电话,懒得去理他。
随后将他重新拉入黑名单。
是的,我欠了信用卡不少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欠这么多。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没钱,而且世界即将毁灭了。
带着债务,总比带着存款下地狱,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