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延生的对新鲜实物所产生的兴趣,着实让李裕吓了一跳。 这真的是思维发散了? 但不管怎么说,冯延生作为堂堂的少府府监,朝中重臣,能带头撸起袖子。 其手下那些工匠又当如何? 定然差不了。 李裕也是知晓冯延生的为人跟性格,遂摇头笑道:“冯大人可要小心些,这几罐东西单独拿出来或许没事,但若是混在一起,一个弄不好可是容易伤到人的。” …… 李裕并非在这危言耸听吓唬冯延生,相反,李裕是怕冯延生不知所以的一通捣鼓,把辛苦弄来的材料给耗费殆尽了。 而出于安全考虑,李裕遂又补充说道:“当然,前提是得把三样东西的成分比例弄清楚。” 冯延生先是被李裕所言描述惊了一下,遂又听闻李裕说还需配比成分,提起的心方才回落到原位。 “侯爷吓我一跳,这么说来,侯爷需要下官捣鼓的东西,有些类似于知道丹药的药方药材,但并不知道丹药配方怎么配给才有治病的效果?” 冯延生脑子活络,瞬间说到了关键之处,李裕不禁笑道:“正是如此,不瞒冯大人你说,本侯今天捣鼓了一个下午,虽然有些进展,但效果并不理想。” 冯延生闻言当即皱眉,看着李裕将几个陶罐逐一打开,心中暗暗想道:能让侯爷都棘手的东西定然不简单。 而李裕自顾顺着陶罐介绍道:“这里一共五个陶罐,冯大人后续使用尽量省着点。” 冯延生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罐子中都是些什么贵重物品,竟然能让侯爷如此珍惜?” 李裕摇了摇头,笑道:“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这些东西得来还需费一些工夫罢了。” “左边三个罐子里装的东西叫做硝石,中间一个是硫磺,右侧的则是一些未曾燃尽的柳碳粉末。” “至于配比,本侯摸索了一个下午,大致觉得硝石尽可能用量多一些;硫磺,柳碳尽量少一些便可,至于最终效果如何,便是以其点燃之后燃烧的烟雾效果来评判。” 李裕之所以没把实际的黑火药用量配比直接说出来,也是怕成分用量太过精准,以至于惊世骇俗。 而更为关键的是,冯延生先前也说了,配合李裕完成种种研造,其过程让这群匠人受益匪浅。 李裕自然乐得成人之美,也好让这群大秦的工匠能有一个自主探索的过程。 俗话说得好嘛。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因此,李裕索性就说了个大概,并未具体到几两几钱。 话音落下,只见冯延生两眼放光的摩挲着双手,问道:“听侯爷您这么一说,下官心中已经有个大概轮廓了。” 说到这,冯延脸上不禁生出些许疑惑,道:“不过,这几样东西混在一起之后,又该如何称呼? 与先前大人画给我的那份铁铸的长管又有何关联?” 见冯延生脑子转的很快,李裕放心的拍了拍冯延生的肩膀,说道:“混合之后其状黑如药粉,引火可燃之,便将其称为黑火药吧。” “黑火药?” 冯延生当即重复了一句,遂点了点头又道:“这名字倒是很贴切……” 李裕笑了笑,本就知晓的事情再次拿出来讲给冯延生这等小白听,却是有些凡尔赛的嫌疑。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李裕即便多来几次也无妨。 见坊内已是点上了火把,李裕心知外面天色定然已经漆黑一片,当即叹了口气道:“时间紧迫啊,本侯就不打搅冯大人和下属研究黑火药的配方了。” “我送您。” 听到冯延生说相送大人时候,李裕却是有些忍俊不禁的一口回绝,并就此回了侯府。 毕竟,要让一个已经沦陷在如何研造东西上的“大秦劳模”出门相送,这是时间上的浪费,是可耻的。 随着李裕乘坐的马车咯吱咯吱的压着马路返程侯府,嬴政居住的章台宫也是动静不小。 始皇嬴政有个习惯,只要是非无太大的必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