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望书先生商量过了,”赵凌霄跟穆氏王妃说:“我们如今境况不佳,是要谋利的时候,而不是计较颜面的时候g。” 也许是赵凌霄说话声音的温和,让暴怒中的穆氏王妃慢慢平静了下来,“我们要谋的利是什么?”王妃低声问。 赵凌霄:“母妃,我们如今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尽早离开京城。随着那几家宗室子的入京,我们母子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此时走不时,更待何时呢?” “儿子能用到陈氏女的地方,也只是搏一个名声,”赵凌霄很有耐心的,将利弊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跟穆氏王妃一一道来,“其余的,这女子相貌人品都只是普通,也不甚能干,她的父兄也皆不是官身,整个抚临陈氏,财是有的,但没有权势,可以这么说,这陈氏女于儿子并没有大的用处。” 评论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只用“用处”这个词,赵凌霄不觉有问题,穆氏王妃也不觉有什么问题。 “这贱婢本就配不上我儿,”穆氏王妃冷道:“圣上对你就没安过好心,只是我没想到这个贱婢,竟然还能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来,真正是该死。” “这事也许只是巧合,”赵凌霄说。 “巧合?”穆氏王妃马上就又要发火,“今日也不是烧香拜佛的日子,这贱婢,福王那短命的疯小子,还有赵西楼两口子,怎么就一起去了碧云寺?要说他们不是约好的,我是不信。还有,陈氏一个小姐,母亲跟着,带着丫鬟婆子,有这么多人在,她怎么就能掉进放生池里的?她陈家的人不会救她,偏要福王跳下水救她?” 赵凌霄几次冲王妃摆手,让王妃不要说了,都没用后,就只能坐着听他母亲将话说完了。 “这贱婢跟福王一定有奸情,”穆氏王妃下结论道。 “那他们闹这一出是要干什么?”赵凌霄说:“若是有私情,福王大可去求圣上为他作主,他何必大张旗鼓地闹这一出?我是难堪了,可陈氏女的名声不也毁了吗?” 儿子说得有道理,但穆氏王妃不肯认这个输,说:“福王就是个蠢东西,他哪有我儿聪慧?你能知道这事做不得,可福王不知道啊,这疯小子做的蠢事还少吗?” “你也别说有赵西楼两口子帮他,”穆氏王妃说:“那两个也是蠢的,三个蠢人一个贱婢凑到一起,不就干下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了吗?” 赵凌霄不认为福王跟陈芳菲有私情,因为在今天之前,这两个人都不曾见过面,不相识,如何彼此生情?但赵凌霄也不准备跟他娘亲争辩这事了,“到了宫里,母妃不要说这样的话,”世子爷只是嘱咐王妃说:“因为我们拿不出证据来,圣上,皇后娘娘再护着福王,母妃不被福王反咬一口诬陷,就是万幸了。” 穆氏王妃的胸口就又是憋闷到不行,不但有理无处述说,她还得忍辱,这样屈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儿不该过这样的日子,”悲从心来,穆氏王妃哭了起来。 赵凌霄给王妃递了巾帕,声音温和地道:“所以我们如今只能谋利啊,母妃。” 穆氏王妃拿巾帕擦着眼泪,说:“圣上不会放我们离京的。” 赵凌霄:“这次的事是个机会。” 还在抹眼泪的穆氏王妃,猛地扭头看儿子,颤声说:“真的?” 赵凌霄:“受了委屈,跟圣上要补偿,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几位宗室的叔伯已经入宫去了,他们会先为儿子打抱不平,母妃,我们入宫之后,你万万不可发怒。” 穆氏王妃:“好,我不发怒,然后呢,你要怎么做?” “儿子心绪难平,无法再在京城暂住,”赵凌霄低声说:“我会求圣上放我们母子离京。” 穆氏王妃:“只这样,圣上就能答应了?” 不是王妃不信自己的儿子,实在是东盛帝是有名的无情无义之人,你能指望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听你求上几句,就能如你所愿了? 赵凌霄:“福王性子冲动,儿子会激怒他,若我伤在他的手下,到时候宗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