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佶这会儿被自家父亲的决定震得回不过神来,再被赵凌云嚷嚷着要钱,胡大人就更懵了,这女儿是要跟他分家了?儿子们长大后会分家,这个胡佶想过,但这也是儿子们之间的分家啊,现在是女儿跟他分家?
“他这是什么意思?”赵凌云问胡阁老:“我说了半天的话,他就这么看着我,这钱他是给还是不给啊?”
江明月这时又上前一步,说:“这事可以以后再说g。”
“什么?”赵凌云忙就看向了江明月,不要钱了?
江明月小声跟赵凌云说:“四小姐拿着这么的多钱,不怕被贼惦记上?”
江明月这么一说,赵凌云就明白了,怀璧其罪嘛。你把一大笔钱给胡四小姐拿着,她也护不住这笔钱啊。
“那回头谁来替她要钱?”赵凌云小声问。
江明月:“阁老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的,我们得把那位杨婆子带上,钱的事,过两天我们再来跟阁老说。”
赵凌云:”我们还要再来啊?”
这胡家大门可不好进,他今天可是付出去两大筐馒头啊。
江明月:“也许阁老大人会主动送钱呢?”
赵凌云斩钉截铁的:”这不可能。”
江明月说:“那就想办法再来闹一回嘛。”
有一就有二,胡家人会习惯的。
赵凌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胡家这四小姐要真因为钱财被贼惦记上了,那就真是完蛋了。
花婶儿在这时扶着胡四小姐站了起来。
胡四小姐看看在场的人,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江明月的身上。
“她这又是什么意思?”赵凌云问自家夫人。
江明月叹一口气,问胡四小姐说:“你想好了?”
胡四小姐点一下头,并且都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想的,四小姐冲江明月伸出了手。
赵凌云跟江明月说:“她这是想干什么?要跟你握手?”
这是胡四小姐的求助,在这个偌大的庭院里,她能求助的人只有江明月。花婶儿一直在扶着她,可是四小姐知道,花婶儿也害怕他的祖父。
江明月冲胡四小姐摇一下头,说:“四小姐,从这里到出门去的这段路,得你自己来走。”
这世上有些事,没人可以帮你,你必须自己来做。我现在扶着你走出胡府的深宅大院了,你有了一个依靠,你可能就不会再认真地想想,你是不是要走这条路了。
胡四小姐放下了手,花婶儿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暂时想不明白江明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花婶儿不会质疑江明月。
胡四小姐又看看胡阁老,她给胡阁老跪下,认认真真磕三个头,又给胡佶认认真真地磕三个头。六个头磕完,胡四小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身,转身往院门方向走。
“父亲!”胡佶急得喊。
胡阁老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女儿往院门处走,四小姐步子迈得小,就算这会儿整个人都很狼狈,但走起路来,四小姐还是让人看着端庄。
“阿,”胡阁老想了一下四小姐的名字,然后不确定地道:“阿弦?”
胡小四姐停下脚步,转身再看自己的祖父时,四小姐脸上的神情不悲不喜,四小姐说:“祖父,孙女儿闺名弦歌。”
弦歌?这个孙女儿的名字原来叫弦歌,这名字,胡阁老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胡阁老看向了自己的长子。
胡佶脸上青白交加,看着自己的女儿发愣。
闻弦歌而知雅意,雅意是他那位已经过世的夫人的闺名,所以他们的女儿叫弦歌。当初替自己这女儿取名时有多欢喜,如今就有多尴尬,还有那么几丝怅然。
胡佶如今再想雅意,这女子的面目都已经很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