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我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一端的，但你们楚家做出的那些丑事绝对人神共愤！”

    “那个时候我发誓，如果我还有机会回到江城，我一定让你们楚家血债血偿。”

    “呵呵……可笑的是，老天好像比我更心急，给楚家来了个现世报！家底败落，老的死，少的残，剩下一个女儿还被逼良为娼……”

    “虽然不能亲自动手，非常遗憾。但看着楚家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我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好几次都情不自禁从梦中笑醒……啧啧……”

    “我一直以为，我对楚家的恨已经掩过了一切。这其中也当然包括你。可当我得知傅辛尘的新娘是你，我的心却像是被人捅进了一把刀！”

    “楚西西，其实有件事我跟你说了谎。”

    “那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是顾雪做的局。但一切我都是知道的。我原本是可以不去的。我不去，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就跟你猜想的一样，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出现，就是因为我想见你！”

    “其实从我回来那天起，我就一直盯着你。”

    “我眼睁睁看着你抱着白菊出现在了我的墓碑前。看着你对着墓碑哭，看着你失神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看着你大雪天裹着单薄的风衣，缩着脑袋满脸泪痕的跟我擦肩而过……我看到你从墓园离开之后，独自一个人买了一大包我喜欢吃的酥糖板栗，躲进了公园角落的长椅上，一边吃一边落泪……最后掩面痛哭……”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要疯了。所有的仇恨跟你的眼泪都化成了玻璃渣子，统统碾进了我的心脏上。”

    “所以，那天晚上我出现在了那家民宿里。不是因为顾雪的算计。是因为我想见你……发了疯一样想见你……”

    傅深沅的声音在变得哽咽起来。

    我脑海中忽然就会窜出了那天晚上的种种画面。

    之前，一些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事情，忽然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叶朗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这是他一直以为的事情。

    可事实上是，他跟我一样，在夜以继日的憎恨里，我的影子在他心底里越烙越深，已经融进了骨血里。

    最终，在一遍遍铭记里，爱与恨已经纠缠成一个扯不开的团。最后，叶朗也已经被捆绑其中，完全搞不出清楚哪一样更多些。

    毕竟，过去的我们有太多美好的记忆。

    我有的，叶朗也有。

    那些足以值得我们老去后慢慢回忆。

    所以，在看我的瞬间，他心底里不会不起波澜。

    得知我要嫁人，过往的爱也好，恨也好，最后都变成了强烈的控制欲。

    最初的时候，他应该会想控制我的，让我尝一尝他在狱中时那些“半人不鬼”的滋味。

    可他没想到，我要嫁的人是傅辛尘。

    而他被“傅深沅”的身份所累，根本不能左右。所以才有了后来在顾宅里头那么多的做贱。

    叶朗想要报复我，可也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

    那天晚上，醉酒后的傅深沅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他也提及了叶妹妹，还有叶妈妈。

    提及了那家杂货铺，提及了很多很多我们过去的在一起的时的小美好。

    原来他都记得。

    傅辛尘离开前，伏身到了我的唇间。

    我猜他想吻我，因为浓郁而炙热的酒气轻轻的喷洒在了我的脸上，我知道他的脸离着我近很近……

    一个吻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之后，一袭蜻蜓点水的温热落在了我的眉心，然后就消失了。

    那天晚上，傅深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