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些风光没了,她也不舍得。
“可……”顾夫人嗫嚅道:“她到底是我们的女儿……”
“也幸好是豫王失势,王府之中防守不严,才能得此机会。若非如此,如何让她憋住话,再也不提这个消息,才真是件难事。”长宁侯冷漠地说:“侯府可以有个遗落在外的女儿,她能是农户女,但不能是豫王的妾。”
“……”
“日后你也别将此事乱说。”长宁侯警告道:“我们的女儿是养在农户家中,突发急病没了,我已经与那户人家交代过,日后可别说漏了嘴。蓁儿才是我们的女儿,她嫁到了楚家,说出去也是楚家人,若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往后可就与我们没关系了。”
顾夫人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
……
顾明蓁的马车出了城,一路到了叶家村中。
叶家村难得有贵人来,村民们纷纷探头好奇地看,顾明蓁向村民们打听过去,一路找到了叶家。
叶父恰好在家中,见到她时,愣了片刻,想起近日的大事,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有些局促不安:“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顾明蓁轻轻颔首:“好。”
与侯府与楚家相比,叶家的日子过得实在落魄,但好在收拾的整洁。顾明蓁随他到叶母牌位前上了香,二人虽是父女,可几十年没有见过面,如今面对面坐着,也仿佛是陌生人。
顾明蓁轻声向他问了一些叶家的事,关于叶家,关于叶母,也关于那个在叶家养了多年的真千金。叶父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不善言辞,话也说的干巴巴的,停停顿顿,竟也说了不少。
同样的,顾明蓁也与他说了自己的近况。
她长于长宁侯府,嫁到楚家,夫君是三元及第,当年科举的状元,如今夫妻恩爱,伉俪情深,撇去那些不好的,说出口的尽是欢喜事。叶父听得连连点头,也很是为她高兴。
说到日暮西沉,到了不得不归家的时候,顾明蓁才关心地问:“您一个人在这儿是否有些不便?不如我在京中置办一处宅子,将您接到城中去,如此也方便不少。”
叶父摇头,道:“我就在这儿挺好的。”
顾明蓁又劝了几句,见他坚持,才没有再劝,只道:“那我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叶父点头,这才应了。
怕夜里行车太危险,顾明蓁踩着黄昏的余晖与他道别,等回到家时,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楚怀瑾知道她今日回家是为了什么,见她回来,也多问了几句。顾明蓁没有隐瞒,事无巨细,皆与他说了一番。提起那个真千金时,她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她受了那么多苦,倒是可惜了。”
“有这种意外,也是没有办法。至少找回了真相,也不算遗憾,也好过定国公大人,至今还未找到他们的女儿。”楚怀瑾温声道:“有这事情,岳父岳母应当更加难过,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你便只能代替她,好好孝顺两家人。”
顾明蓁点点头,也是这样想。
她忙吩咐下去,让人好好置办了一些东西,叶家简陋,她今日看过,许多东西都是旧物,甚至连屋子也十分破旧,她的亲爹要一个人住着,不肯搬到城中来,至少也要让人住得舒坦。
叶家顾家,还有楚家这些时日堆积的事宜,让她忙到夜深时才疲惫地睡下。等到第二天一早,她便带着连夜置办的东西又出门去,给叶家填充好事物,又找来工人修缮房屋,周遭人情都打点过,回京后又去了顾家一趟,追问真千金的后事,而不少夫人听闻她回京,也来下帖子相邀,顾明蓁也挑选着赴宴前去。
至于回到家后,楚怀瑾也常要拿朝中事务来与她讨论,这是二人的习惯,楚家风波之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二人便要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