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捡了起来。
齐承煊刚要长舒一口气,便见他转过身去,抬手一扔,纸团在空中划过,稳稳落入不远处火盆之中,眨眼被火舌吞噬看,化为灰烬。
齐承煊:“……”
旁边同僚有些没反应过来:“叶大人?”
定国公冷静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热酒入肚,也让他心头火起。“没什么。”
非但是他夫人,他心中也是一肚子火。
当初给蓁儿和太子商定婚期时,怎么就没想到,一年过去的这样快?
今日是除夕,等今夜一过,便到了正月,正月到了,春天也到了。
等他的蓁儿入宫做了太子妃,便尽是让太子得意,这些时日,只要他一想到二人婚期将近,便怎么都觉得气不顺,憋了好大一肚子气。太子不离的远些也就罢了,眼不见为净,怎么还非要往他眼前凑?
还传什么纸条!
他可听夫人说过,从前蓁儿随夫人参加宫宴时,太子这手段可对蓁儿用了不少回呢!
也就是他的女儿年纪尚轻,见识的少,才这样容易被外男哄骗,他年轻时不知想方设法给他夫人传过多少纸条,不用打开都知道里头是什么。无非便是要接机与他说话,再趁机讨好叶明蓁。
正想着,宫人又端上一盘菜肴,一个新的纸团落到他的面前。
定国公:“……”
齐承煊目光炯炯地看去,视线紧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一眨眼便会错过什么。远远的,他看见定国公抬头与自己对视了一眼,而后拿起桌上纸团,反手又抛入了远处火盆之中。
齐承煊:“……”
他将宫人叫来,又要吩咐去送第三盘点心,却被皇后无奈叫住:“太子。”
齐承煊只能罢休。
他犹有些忿忿不平,自从上一回见叶明蓁,已经过去了许多时日,他给叶明蓁送了信,可叶明蓁却是一封也没有回,最后一封回信里,还埋怨他太过罗嗦,又借口说自己很忙,之后便再也不搭理他。
忙?
忙什么?
叶明蓁手底下也就只有一个京报铺子,年底到了,铺子也要盘账总结,但也不至于连一封信的时间也空不出来。他堂堂太子,有这么多公务在身,尚且还每日写信过去,听底下人汇报,前几日,叶明蓁还跟着叶夫人一道出门去逛街买胭脂呢!
这还未成亲,难道就开始嫌他碍眼了?
齐承煊不禁反思,自己最近似乎也没有这样讨人厌。
也幸好过了年,马上便是春天,他每日在东宫数着日子,礼部那边已经准备周全,只差着日子到来了。
这样想着,他又忍不住看了定国公那边一眼。即便是日子快到了,他还是想亲眼见叶明蓁的真人,而不是在东宫空想。叶明蓁不理会他的信,他只能让其他人帮着催催。
“哥,你就别看了。”连瑞王都忍不住偷偷道:“你看再多少遍,定国公都在那边,不会跑,这脑袋转的我都快晕了。再说了,等到开春,叶姑娘就要嫁给你了,叶大人这会儿不知道还多生你的气,你还要自己凑上去让他打?先说好了,他这回若是再打你,是你自作自受,我可不帮你。”
“……”齐承煊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连王妃都没有,岂会明白孤的心情?”
瑞王:“……”
没有王妃还是他的错吗?
皇后无奈出声:“好了,底下人都看着呢,你们二人若是吵起来,还让人看了笑话。”
瑞王:“就是就是。”
太子:“……”
等到宫宴过去大半,不少官员都喝得醉醺醺的,举着酒杯吟诗作对,皇帝也不计较,还不时插上两句话。官员们也开始走动起来,来往交际,而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