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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当做传家宝,未免怪异。”

    李月柳立刻指人将那玉镯除了名,“还是司珍见多识广。”

    程玉酌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偏爱这些民间偏僻玩意,碰巧见过而已。”

    程玉酌又把这一匣子金玉全部过眼一遍,眼见再无差错,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外面喧闹起来,“太子爷回来了!”

    话音一落,程玉酌脸色一紧。

    李月柳也意外了一下,“太子爷怎么这会回来了?”她立时看向程玉酌,“司珍还有事吧,我遣人送司珍出东宫!”

    程玉酌语速略快两分,“委实还有差事,不便多留了。”

    她跟着李月柳的人出了门,沿另一条路转了两转,不消多时,便从后门出了东宫。

    程玉酌一步迈出东宫,手心已经满是汗了。

    她脚步不停地走了几丈远,才侧头看了一眼东宫巍峨的宫殿。

    最后一次踏足了吧,今次一别,之后再无瓜葛了。

    目光只有一瞬停顿,她转身没入林间小道。

    东宫。

    白底黑面暗金靴子随来人的步伐稳稳落到青砖之上,东宫上下一时屏气凝神。

    李月柳立在院里迎接,不敢抬头去看太子一眼,只见那杏黄色蟒袍下摆从她脸前掠过,无声的气势压得李月柳不敢有半分松懈。

    三年前刚入东宫那会,太子还不似这般气势压人,短短几年,李月柳已不敢抬头向上多看一寸。

    程玉酌自来避太子不及,会否是这个缘故?

    毕竟那是个佛一样的人,最喜安稳清闲不过。

    李月柳心下微驰,太子已回到了殿内,不时更衣完毕,近身宫女端着茶水近前,李月柳才抱着册子上前回禀。

    太子端着茶盅坐于太师椅上。

    “按照爷的吩咐,另添金玉宝货一百一十件,各件情形皆登记在册。”

    李月柳抬手将册子捧至太子身前,若太子无暇查看,挥手让她下去,李月柳的差事就交代完毕了。

    她等着太子挥手,可太子端着茶盅的手迟迟未动。

    李月柳意外,不由地掀起眼帘打量了太子一眼。

    太子薄唇紧闭,笔挺的鼻梁透出大片阴影,李月柳不敢再向上看去,只觉太子神情难辨,不知何故。

    李月柳心下一紧,突然听太子开了口。

    “何情薄?你染了此香?”

    李月柳一愣,她怎么从未听过此香?

    “奴婢未曾佩戴香料,今日亦不曾熏香!”

    她甚至没有闻见任何香气!

    可太子放下了茶盅。

    李月柳只觉周边气势变了一变,沉了几分。

    “不是你,是谁?”

    李月柳心下快跳起来,若不是这句是疑问而非质问,李月柳早已跪倒在地。

    不是她是谁呢?谁染了这么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香?李月柳一脑门雾水。

    而太子却起了身,朝着门外。

    “去查。”

    门外太子近身侍卫立时应下,“是。”

    李月柳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逐个被带走,冷汗流了出来。

    太子到底在找什么?

    是找香,还是找人?

    她突然想到了程玉酌。若是过一会,侍卫没有从她的人里查到那奇怪的香,定然问起有无外人到来,她到时候能说程玉酌没来过吗?

    李月柳立刻遣人去了趟尚功局。

    程玉酌在清点自己的行囊,见了东宫来人满头大汗,吃了一惊。

    “程姑姑,我们姑姑遣奴婢过来问一下程姑姑,今日可有染一种叫做何情薄的香?”

    程玉酌不由按住了腰间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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