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周围不禁轰然叫好,这庄稼把式都是大伙儿的看家本事,都差不多少,不过几十年没人拿这个赌斗了,大家都觉着新鲜。
“青子大哥,加油啊。”“青子爷,别被小洋叔比下去。”“咱们寨子的画眉可算是要出头了。”“青子叔,千万悠着点,别甩下小洋太多。”······
一听要比赛,个个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嘻嘻哈哈地指点着,这是几十年没出现的新鲜事儿了,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这割麦子可不是说谁力气大,谁年轻就能赢的,这主要看把式,谁得把式耍的精明,谁才能笑到最后。
“我来当裁判,四叔,咱爷们关键时刻得挺住啊,别输给小洋,那可就丢人了。”白德贤立马窜了过来,把手举得高高的,还不忘调侃白圭青。
两个人岁数差不多大,光屁股长起来的,虽然是亲叔侄,但两个开启玩笑来,可没什么忌讳。
“切,我能输?”白圭青不屑地撇了撇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咱们开始?”白德贤笑嘻嘻地说道。
“开始。”白圭青重重地答应一声,手里镰刀可没闲着,左手飞快地一拢就割断一大把,放在地上,马上又拢起一把···
“我靠,四叔,你耍赖吧。”白德贤气得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让四叔十分钟都行。”白洋淡定按住急躁的白德贤,还不忘安慰道。
动作、技巧、力量、速度都是信手拈来,白洋稍稍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动作,他知道自己割麦子的技术都已经达到大师级的水平,虽然这个割麦子大师的名号不怎么好听,但好歹也是大事啊,可不是一个庄稼汉能比得了的。
安抚好白德贤,白洋喝了口冷茶,这才优哉游哉地走马上阵,看了眼已经超过五六米的白圭青,他轻轻弯下腰,左手一拢,右手的镰刀就已经划过,然后左手稍稍一用力,一把麦子就整整齐齐地落在了‘绳子’上,下一刻左手已经又拢住一把麦子,镰刀飞快挥动,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动作甚至比刚刚还快了三分。
“我靠,小洋这是深藏不露啊。”白洋的动作简直惊掉了一地的眼球,都是庄稼把式出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就知道白圭青今天输定了,想到这里都不怀好意地看向他。
“咦,怎么没了?”未见晌午,白圭青忽然一把抓空,抬起头来茫然地发现自家的麦子已经收完了,更让人奇怪的是,一个个正向板车上运麦子呢,独留下一片让他自己收割。
“四叔,快点儿过来装车,争取下午把二叔家的麦子收完。”白德贤见四叔站在原地发呆,赶紧叫了一声。
“装,装车?”吓得白圭青一哆嗦,怎么就装车啦。
“四叔,你装傻可不行,小洋可是说了,晚上我们就干掉你的白果酒。”白德贤得意地说道,四叔的白果酒可是放了将近十年的陈酿,而且里面的白果是他从百年以上的野生银杏树上摘下来的,味道清香扑鼻。
“白果酒?没有,凭什么动我的白果酒?”白圭青顿时跳脚,那些白果酒可是他的命根子,轻易舍不得喝,怎么能让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祸害呢。
“喂,四叔咱不兴说话不算啊,咱不能说话当放屁啊。”白德贤也有点儿急了,他们惦记四叔的白果酒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能让他变卦呢。“四叔,再说那白果酒你说不行也没用了,比赛你输了,酒归小洋,你可无权处置。”
“怎么就归小洋了?”白圭青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呢。
“小洋,刚刚割了两亩地的麦子,四叔你看看自己割了多少?”
两亩地?白圭青又呆住了,不用半天两亩地的麦子,这样的庄稼把式别说见过,就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