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几分,“闭嘴,黑刃。”
“哼。”黑刃放松了几分手上的力度,看向被挟持的亚瑟,“在游戏开始前,作为上一轮游戏获胜者的奖励,上位圈的三位玩家在游戏开始前就已从【法官】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就藏在一个玩家身上。只有从这个玩家身上得到钥匙,才能打开魔盒。”
亚瑟一愣。
他突然想起,恺撒深夜造访的画面——
……
【……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来还人情的。】
【还人情?小姑娘,你刚才在门口差点用斧头把我劈成两半。你对于‘还人情’的定义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那是个意外。上一场游戏你保护了我,所以这场游戏,换我来保护你了。】
【你已经知道游戏规则了?】
【不知道。】
【万一这场游戏又是玩家屠杀战呢?】
【那就杀了你好了。】
……
纷繁复杂的思绪,回忆中仍然清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一个推测,浮现在亚瑟心头,让他心下一凉。
“所以……你根本不是来还人情的。”亚瑟直直看向恺撒,“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钥匙在我身上,你也知道这场游戏需要找到潘多拉魔盒才能结束……之所以和我一起行动,之所以保护我,是因为你需要我活着,需要一个活体帮你将钥匙送到魔盒旁边。”
“……”
“所以……所以在游戏的一开始,伊卡洛斯就对我下手,因为他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是他最好的下手时机……”亚瑟喃喃着,“你可能早已猜到黑刃和伊卡洛斯都会找我,所以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能顺便杀掉他们,你的血榜分数也会一下子飙升。恺撒,我就像是你的一个诱饵,引诱你的猎物闯入你的陷阱……”
“……”恺撒沉默着,不置可否。
“正是如此。”黑刃一声冷笑,他抬手,将匕首刺入亚瑟腹部。
亚瑟吃痛地弯下身,倒在了地上。
黑刃扳过他的身子,将手探入他的伤口。
剖胃取钥匙。
已经是他亚瑟很熟悉的事情了,不是吗。
”咳咳……“
亚瑟呕出了血,感觉肠胃正被牵拉着,生疼。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几步之外的恺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冷漠得可怕。
就仿佛已经他被看穿了真实用意之后,她也懒得再伪装成他的“同伴”了。
“……”
冰冷的绝望,如同一双苍白地手,揪住了他的心脏。
几秒后,黑刃手染鲜血,从他的腹部取出了钥匙。
看着还混合着肠液的钥匙,亚瑟突然想到了科林跟他说过的话——
……
【法式鹅肝其实是鹅的脂肪肝。】
【养鹅人将这些鹅固定在小笼子里,只给他们露出头的空间,并用铁管直接塞到鹅的喉咙最深处,每天在将玉米饲料和其他饲料倒入管中直达鹅的胃部里,让这些鹅整天不间断进食、发胖,鹅的肝也会比正常大6到10倍,最后就得到了鲜美的……脂肪肝。】
……
呵,讽刺的是,作为钥匙载体的他,和那些被取了肝的鹅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感受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还活着,他的身体仍然具有价值。
“咳咳……”
亚瑟捂着伤口,血腥味从食管翻涌上喉部,他又呕出了几口血。血盈了一地,他挣扎在血泊之中,显得狼狈而无力。
黑刃握着温热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