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二心中有着不小的期待。
……
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的故事——那是他第一次来曲浦,近夜,停了车马暂留。
坐车的人上了客栈休憩,他带着车马在大街上行走。曲浦没有车行的站点,他必须找个地方与车马过夜。
他想像过去一样寻一家小酒馆喝酒——可酒馆是注定不会为车马避雨的。
而且囊中羞涩,他几乎供不起在那酒馆喝一壶,更别提上赌桌玩一把了。
他有些落魄,冒着雨在城墙外长街上走着。雨水渗进蓑衣里,湿润的衣服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沉。
一个喷嚏打得格外响亮,他知道自己着了凉。
多希望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惜,怎么可能会有?
手把着马缰护着马车向前,黄老二觉得自己仿若被整个世界抛弃。
无知觉地迈步,脚踢到路上突出的树根。
他摔倒了。
摔在泥泞的路面上。
……
他再一次清醒时,是在一间小屋里。
入眼有一串干鱼,干鱼下烛火不熄;烛火边男人补网,近身前玉手轻揉。
“爹,他醒了!”
入耳是少女清脆的嗓音,黄老二不禁费力地要起身。
那补着网的中年人对此一笑,制止了他坐起来的动作:“你之前倒在我家门口了,是芸儿看到的你。”
目光向那少女扫了一下——她就是中年人口中的“芸儿”。
接着解答了他的忧心:“这还没过一夜,你那马车现在在门口等着——安心养病吧,明天肯定走不了。”
黄老二这样才放下心。
“既然他没事了,芸儿妳就先歇息吧——我帮忙看着!”中年人接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爹!”
少女抱怨了一句,还是回房中去了。
……
那天,是他和谢芸的初遇。
那天,也是他改变的开始。
少女长着很好,身段柔美,纤长手指显然是整理惯了渔具的,指尖有小块老茧。她的脸上还有未褪尽的稚气,但说起话来多少带上了成熟。
第二天,洪水阻路。
他在渔人家里又住了一天,越看那小姑娘越心喜。
那渔人女儿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背过脸去,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兜里还有几块铜板,却想着偷腥”的话让他羞红了半边脸。
他确实没有几块铜板,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句话仿若锐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刮得他心里疼。
却依旧硬着头皮说了句不服输的话。
“是,我现在是没钱。”
“不过过个三五年,我也会有不下十两银子积蓄!”
……
少女倒是个有意思的,手指戳着黄老二鼻头,趾高气昂:“你倒是有志气!”
那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可不想被黄老二对上了。他一句话没过脑子就冲出来,说得却是那“妳不能不信”。
说着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柔软温暖的触碰让车夫心底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少女有些抗拒,说了句“你放开”。
可黄老二根本就没有松开手——迎着她诧异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笑了。
“妳必须等我!”
“我凭什么等你?”
“凭我喜欢……不,因为妳看到了倒在路上的我!”
……
现在想来,黄老二有些诧异自己当初的话语。
他忘不了那天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哪怕她说出那个“我等你”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