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抖擞精神,盘膝坐好,排除心中杂念,默运法诀,心中冥想一轮皎洁明月高悬头道:“汉文你还真拜了个师父?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一起去拜会拜会,这时天色还早,过会儿再去游湖也不迟嘛。”
方世杰说道:“药铺有什么好玩的,不去了不去了,汉文既然有事,那我们改日再来约你便是,只是你可别忘了后日的花魁大比,我早已定了位置,今年的大比可是在西湖上举行,几艘大船用铁索连在一起当做戏台,颇为有趣,听说临安府的卢通判也会去捧场,汉文可别缺席了。”说着又朝许宣眨了眨眼睛。
许宣见方世杰的小动作,马上明白这小子是在催稿了啊。也难怪他心急,自己这几天一直忙于筑基,确实把这事给忘了,闻言点头说道:“放心,忘不了,一直记着呢,方兄可要把银两准备好,花魁大比比的可不仅是姑娘们的容貌、技艺,更要看捧她们场的恩客舍得花多少银子。”
方世杰见许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啰嗦,说道:“你自去你的庆余堂,银子的事你放心,早已准备好了。”
张苒见方世杰想走,却是有些不乐意了,几人中他素来醉心诗词之道,自从那日方世杰一阙词作就能得见佳人面,证明那首词的水平肯定是不错的,只是这几日也不曾听说苏酥姑娘唱了什么新词,想来肯定是想留着在花魁大比上一鸣惊人了。方世杰有多少斤大家相交那么久自然了解,那天进青莲别院时许宣和方世杰那一通嘀咕,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大家都是读书人,读书人窃书不算偷,买几首词作在风月场上充门面也是常有之事,但这都是桌面下的事情,许宣、方世杰不说,自己也不能摆在台面上来问。
想了想,张苒拉住方世杰说道:“许兄最近几日都不来找我们玩耍,今日既然已经来了,便一起去庆余堂看看嘛,一路也好交流交流学问,自从那日方兄一首词作便能赢得苏酥姑娘垂青,我可是一直好奇的紧,正好吟来一同欣赏一番如何?”
方世杰一听张苒这话,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前些天你问我时被我岔过去了,难道心里就没点数吗,场面上的事情,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有意思吗?
方世杰正要说话,郭亮却笑道:“方兄何必如此,此中关窍你我兄弟心中都有数,必不会拆你的台,张兄素来喜好诗词,既有好词摆在面前却不得见,心中难免惦记,不如便了了他心愿也无妨。”
方世杰瞪了郭亮一眼,转念一想,正如许宣所说,这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也确实没有隐瞒几人的必要,大不了打个招呼,让他们嘴巴紧一些便是,若是许宣后面的4首诗词具都不凡,自己也不敢冒名,若是不如这第一首的话,便让许宣卖自己一个人情,当真把那首《长相思折花枝》送给自己,这样在苏酥姑娘面前自己也有面子。转头看了看许宣,见许宣摊摊手,示意自己无所谓,便“哈哈”一笑说道:“平日里都说张兄是个词痴,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能强忍着这么许多日子,也是不易,罢了罢了,我便与几位兄弟实话实说了,那词是汉文作的,不过是给我拿来装门面罢了。张兄既要看,那便让汉文吟来,但你们可都知道这词可是我送予苏酥姑娘的,切不可在外人面前乱说。”
张苒也知道刚刚说得话有些不妥,好像是在拆方世杰的台一般,听了这话忙拍胸脯保证道:“方兄放心,小弟晓得厉害。多谢成全!”
许宣见3人如此郑重,心中不由暗笑方世杰打肿脸充胖子,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借花献佛?沉吟片刻便道:“只是一首词而已,张兄既然想听我吟来便是。”说罢看了方世杰一眼,将那首词背了一遍。
一词吟罢,张苒率先开口叫好:“许兄真是好文采,折花枝,恨花枝,寓相思于花枝,把一个赏花思郎的闺中女子刻画得入木三分,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