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嗣站在了病房之外,却没有进去,因为岩间康平挡在了他的身前。
岩间康平,曾经第九班的一员,那个曾被新垣嗣称作是热血蠢货的家伙,那个能乐观得觉得自己一定是当火影那块料的家伙,此时却他的脸上却只剩下了说不清道不尽的沧桑。
是的,原本用沧桑一词来形容一个如此年轻的忍者根本就十分违和。
可是,此时的岩间康平却万分贴合了这样一个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词。
他的右脸包括眼睛在内的大半部分都包裹在了绷带之中,而且露出的左脸之上还留下了不少的细小皱纹、疤痕。
新垣嗣很轻易地就判断出了这些伤痕是火遁、风遁查克拉对人体肤表侵蚀之后留下的难以消除的痕迹。
很少能在活着的忍者身上看到这样的直接遁术伤害留下的伤痕,所以只能说岩间康平足够幸运,在遭受到如此直接的遁术打击之后竟然还能活着。
不,似乎并不能够用“幸运”这样一个词来赋加在这样一个悲伤的人身上。
“阿嗣,是你吗?”愣在原地很久,岩间康平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沙哑,火遁查克拉对他留下的伤害远不止看到的如此。
火遁所形成高温足以对肺部、气管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新垣嗣点了点头。
看得出岩间康平极力想在脸上露出微笑,可是他的笑容却十分勉强,风遁形成的切割效果足以从细胞层面上杀死一个人笑容。
或许这辈子也将再无法看到他那种发自肺腑的爽朗笑容了,这叫人如何不去遗憾呢。
岩间康平朝着新垣嗣走来,然后举起了手……可是最后新垣嗣等到的却不是来自于同伴的拥抱,而是拳头。
本可以躲的,然而却还是任由这只“毫无杀伤力”地拳头击打在了脸上。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岩间康平带着哭腔失声喊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他痛哭着喊道,“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在?”
然而下一秒他却张开双手狠狠抱住了新垣嗣,“你那时候……本应该在的。”他小声呜咽着:“如果你在该多好。”
岩间康平的爆发毫无征兆,可他的怒火还有悲伤却也消失得如此之快。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些毫不讲理的质问,本就是他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可更改的过去,在险境中无法拯救友人的痛恨与自责。
也因为在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去接受别人的痛苦与悲伤,除了同伴,除了新垣嗣,岩间康平他再找不到任何人了。
“原谅我。”
“对不起。”
没能够像从前一样拯救第九班的每个人,一直是新垣嗣的伤痛,生田透真死的时候他还在沉睡。
稳定完情绪的岩间康平用缠满绷带的手指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他沙哑着声音说道:“阿嗣,你回来得已经太晚……去看看她吧,也好。”
说完话的岩间康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好像那时候一样,新垣嗣醒来,然后看着康平摇晃着的身体慢慢踱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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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垣嗣走进了病房,病房的阳光很充足,窗户打开着,窗帘也在风中前后飘荡。他看到了那个穿着洁白病号服抱着膝盖呆坐在床上,身体也越发消瘦的姑娘。
她就好像没有察觉到新垣嗣的到来,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看着远方,一动不动。
而正当新垣嗣想要将床头的花瓶中那些已经破败的花朵拿走,并替换成手中的康乃馨时,水野阳菜却突然开口了:“不要动它!”
新垣嗣停住了手。
“你是谁?你为何要碰他送给我的花?”水野阳菜生气地质问道。
新垣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