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面的郭李爱根本看不出总共有多少人,只觉得绿央央的一片。估计也有上万人,刚出了山林,队伍就分成两队,一队从南门攻城,一路去了城东门。
郭李爱看着大军有上万人,心里也有底了。往贵阳城跑的更快,眼看着就要到贵阳城,城上的守军由于之前攻城太累,如今还在休息,谁也没发现城下有大军在靠近。
城墙上朱守全对王刘仓道:“攻城的时候没见他们处理,死的人全是我们的人,现在进城去抢东西抢女人,就是那些狗日的满洲人和旗人,狗日的真不要脸。”王刘仓懒洋洋的不向动,顺手推了下身边的滚木,道:“谁叫人家是主子呢?你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咱们?现在还活着你就阿弥陀佛吧。”
王兴听着城里的惨叫和怒骂,道:“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咱们汉人真的就是猪狗不如吗?任由这些畜生残杀。”一旁的胡一青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如今这世道谁还能保的住谁?谁叫咱们活在这乱世呢。”
朱守全听了王兴和胡一青的话道:“你两人也真是的,如今都投降了清廷,还想体体面面的当人,那是不可能的,那样只会死的快。你看看那平西王跟着清廷杀了多少人?人家现在不好好的当着平西王吗?”
王刘仓也道:“对啊,当年的李成栋在江南,广州杀了多少人?是何等的威风,后来的尚可喜在广东杀的人还少?看看这些人那个不是风风光光的。结果这李成栋一反正归明后,军队一下就不成了,被清兵追着打,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朱守全道:“对啊,不说远了,要以前让我们攻打像贵阳这样的城池,不打个一两月能打下来?可现在你看怎么着,这才几天就被我们生生的打了下来。这样看来这天命是归了人家满洲人,就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拧的过清廷的大腿吗?”
王刘仓兴奋的道:“就是就是,我们现在也就跟着清廷发点小财,混个一官半职的给后人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然后又向身边的清兵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乱世当中,我们这些小人物不想这些,去想什么?总不能让我们去想着怎么拯救天下吧。”
周围的士兵都跟着道:“王将军说的对,我们不求多了,就求个活下来能给将来的后人挣一分家业就好了。”王刘仓见周围的士兵都赞同,顿时理直气壮的对王兴道:“你看看,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说王将军你也别想太多。咱们现在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说不得哪天就活不了,现在也就过一天快活一天得了。”
王兴很不赞同王刘仓的话,但是也没办法,现在所有的降军都是这样想的,你想随便两句就让他们改变想法是不可能的。这时王兴的儿子王友臣过来道:“父亲,如今大军已经进城,我们要布置防御了,免得让城中乱贼给跑了。”
朱守全和王刘仓虽然也十分想跟着清兵混份出身,但是城里的那些原贵州同僚和降兵,能让其逃出城还是愿意让路,但是现在王友臣却要将城门彻底堵死,让城里的人一个也逃不出去,顿时心里也不舒服。
王兴更是气的直吹胡须,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这么快就忘本了,咱们在贵州的时候就是这些百姓供养着我们,如今你居然一条活路都不留,我王兴这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王友臣没想到父亲会骂自己,顿是愣在那里。
这王友臣本就没什么骨气,清军还没来的时候,他就派人去联络清军准备投降。郭李爱,朱守全等贵州降将投降就是他在中间联络的。投降清廷后也死心塌地的为清廷卖命,本来见城下大门敞开,来劝父亲和众将要紧守城门。
却不想王兴一心想要为城里的百姓和昔日的袍泽留条活路,加上刚才被朱守全和王刘仓两人一顿嘲讽,顿时就爆发了出来。见王友臣愣在那里,接着道:“这城里的守军大多是之前我们一起的袍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