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也不动怒,反而笑出声来,无论前生今世,这种事看得多了去了,若是有时间,他还会好好和手下拉关系,这类人都是浑不吝,找准切入点,要拿下很轻松。
可惜,今天,今年,他没闲工夫去做这水磨石功夫,是以,马明远语气十分温柔得开口,右手却悄无声息的有了小动作:
“乙等警士刘贵,你是要抗命?”
抗命!
几个警士就感觉屋内温度似乎骤然降低,陈二麻子离着马明远最近,突然,他瞪大了双眼:
马明远的枪套竟然已经被打开,他的手正握在枪柄上。不仅如此,那支手枪的枪机,不知何时被张开,处于随时可以击发状态!
警官是长官,警士其实是前朝的官差,也就是士兵,士兵战场抗命,长官有权临机处置,看到大张的枪机,马明远的想法不问可知。
陈二麻子吓得脸上都没人色了,当即一翻手,把背上的长枪端起来,顾不得拉枪栓,冲上去把冷冰冰的枪口了句“对不住了”,然后就将水搂头倒下去,一点没糟践,让金凯泽好好洗了一个冷水澡。
啊——
金凯泽凄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个小院。
惊得一种小巡警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仿佛那通冰凉的井水就是倒在他们身上一般,再看向马明远的目光中,再没了之前的轻视,代之以后怕、忌惮以及……幸灾乐祸。
实话讲,马明远初来乍到,要说没存一鸣惊人的心思那是胡说八道,但天地良心,他也没想到任三天就捅五常县府这个马蜂窝。
但是,从金凯泽手里搜剿的烟土将近一斤了,别说是买来抽,私下里向旁人兜售都够卖一阵子,这货是从哪里拿到的东西?如果顺藤摸瓜抓过去,显见得,一场泼天大功正在向他招手。
仅仅因为姓金的是个县府的官僚,就让马明远放弃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功?让他放弃一次可以略微加速之前规划的机会?
纯属想多了。
悠悠的抽出一颗烟,刚放在嘴上,旁边的陈二麻子立马掏出洋火,脸上堆满谄笑,为马明远点上。
斜眼看着几名下属再没刚才那般桀骜不驯,马明远吐出个烟圈,踱步到金凯泽面前,平静的问:
“金副科长,想清楚了么?”
仅仅过去几分钟而已,金凯泽身上早没了热乎气,冰冷的井水在他身上已然开始结晶,在清冷的月光下,整个人仿佛有种艺术感,却被微微的颤抖所破坏。
谁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金凯泽嘴里喃喃的还在骂个不停:
“小兔崽子,等金爷过了这个坎,爷弄死你!给老子找徐元吉来,尼玛比的,老子弄死你!”
徐元吉是五常县警局的局座大人,这金凯泽还在惦记报复呢。
马明远有些吃惊,都这德性了,还嘴硬,这姓金的真不怕死?不得不表示:得了,那你继续骂吧,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我再来。
他还不信邪了,这姓金的身娇肉贵的身子骨,还能在这种天气里挺到明早不成?要知道,他过来以前,可是看过一部叫做《黑太阳》的电影。
吩咐了几个手下“好好地”陪着金凯泽,还暗示,不行就再来一桶,今晚必须问出来烟土的上家。而后,马明远转身回去热乎乎的房间。
房里还跪着两女人呢,见到马明远走进来,哆嗦的更厉害了,刚刚金凯泽被拖出去的一幕,还有外面的惨叫,她们两个是看的清清楚楚,听得真真的。
看到这两女人,马明远一皱眉,对跟进来的陈二麻子吩咐,录一份口供,然后给她们点钱打发走。
打发走?
陈二麻子有些迷糊,急忙提醒,这两可是人犯,万一烟土是这两娘们弄来的呢?
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