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一天她偶然间遇到了一只小野猪,当时它可能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吓。
在见到她的时候,竟连逃跑都忘记了,只一味的趴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抖得厉害。
眼睛里也全部都是恐惧和戒备的眼神。
沈漫十分小心的靠近它,希望不要再吓到它。
待她好容易靠近那小野猪以后,这才发现它的后左腿受了伤,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野兽咬过了。
伤口还在流血,半块肉还耷拉在外边。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脱险不久,沈漫抿了抿唇,她不太敢轻易去触碰它。
生怕又再次惊着它,好在最后,在她温柔且又小心的安抚下。
那小野猪才勉强可以让她触碰,她从自己裙底撕了一块布条下来。
简单的替它包扎了一下,磨蹭到了天黑下来,那小野猪也不肯让她抱着它回家。
后来她母亲见她总是不回家,恰好出来寻。
她母亲见此情形,也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走到小野猪身边。
然后与它对视了片刻,那小野猪竟然就变得异常乖顺了起来。
当然,最后把小野猪抱回家的还是沈漫的母亲。
沈漫的母亲名唤子衿,在沈漫的眼睛里,她的母亲是一个温婉大方,持家有度的女子。
只是二人抱着小野猪将将离开时,却忽然听得不远处一阵杂草窸窣的声音。
似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那里一般,子衿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漫。
瞳孔立刻收缩,将怀里的小野猪安抚一番以后,便将它交到了沈漫的怀里。
奇怪的是,先前那小野猪还十分的抗拒沈漫。
可这一会儿功夫,小野猪竟在她的怀里憨憨的睡了起来。
子衿抽出身后的佩剑水寒,一脸的戒备之色,然后缓缓的朝着那草丛踱步过去。
正当二人全神贯注,小心戒备的缓缓靠近那草丛以后,却徒然发现,躺在草丛里的哪里是什么凶恶动物。
却是一个白衣染血的少年,只见他发丝凌乱,周身气泽微弱不已,胸前不知被什么利器扎了好几个血窟窿。
潺潺流出来的血液甚至已经将他前身原本纯白的衣衫给浸的鲜红一片。
子衿将水寒收进剑鞘,然后微微后退几步,脸色颇为凝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
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施援助之手,思衬良久以后,只见她徒然转身,然后拉着沈漫便要往回走。
沈漫年纪尚小,哪里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早已经吓得呆滞如木偶了,任子衿一路上将她拖回了家。
他父亲已经做好了饭菜,见母女二人回来,立刻迎了出去,继而如同往常一般。
一把将沈漫连同她怀里睡得憨甜的小野猪一起抱进了怀里。
然后漏出老父亲慈爱般的笑容说道:“漫漫今日回来的可有些晚了。
让我与你娘亲好生挂念。”
沈漫见了自家父亲,便立刻将方才内心恐惧的感觉一扫而光。
直接漏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爹爹,爹爹,它受伤了,你快救救它吧!”
沈漫的父亲名唤沈青枫,在当时的沈漫心里,她的父亲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
当然,这都是小女孩儿心里普遍对父亲的幻想罢了。
直到后来,她才真正的明白她的父亲的确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只见沈青枫将沈漫放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怀里的小野猪,然后真的开始用采来的草药为它受伤的腿包扎了起来。
良久,沈漫撅着小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忙碌的子衿。
继而便轻声趴在沈青枫的耳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