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廉一听到贡药有问题顿时吓的额头上沁出黄豆大的汗珠,就连坐在一旁的曹巡察也一脸的严肃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跪在地上的冯志江听到这句话更是吓的魂不附体,竟然破口大骂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竟然这般算计我,你且说说是什么错了,若说不出个所以,我定不饶你。”
朱之廉听到说贡药有问题开始就一肚子火,这时后冯志江又在哪里叫嚣着,真是让他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冯志江的肩膀上。怒吓道:“你给我闭嘴,刚刚的事情还没有说完,现在贡药又有问题,这个贡药的进出都是你一手操办的,你是如何做这个管事的,让你做管事不是为了让你捞钱拿银子的。看来你是铁了心和我过不去,如若贡药真出了问题我定把你扭送衙门。”
呵斥完冯志江转头又对凌浩然说道:“你接着说,出了什么问题。”
凌浩然挠了挠脑袋笑了笑说道:”问题是子琦发现的,还是由子琦来说把,我怕我说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朱之廉微微一愣又对温子琦说道:“子琦那你来说,昨天究竟发现了什么问题,真是贡药出了问题?”
温子琦上前说道:“回禀堂主,事情是这样的,因冯管事安置不当,连日来的阴雨使得药物都有点返潮,原本难以分辨的药物在潮湿的情况下更容易混淆,但有些平日里很难分辨的草药在潮湿见水的情况下便极易分辨,就比如刚刚曹大人所提到玄参,在干燥的情况下是内部灰黑色,而还有一种草药形状与玄参类似也呈灰黑色,此种药物便是生地,区分两种药物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是遇到水或潮湿的情况下,生地与玄参在潮湿沾水的情况下只要看黏不黏便可分别,还有一种分辨方法便是取两种草药置于水中,生地水液不变色,但玄参水液变黑,原本在潮湿的情况下库房里的玄参应该是没什么两样,但现在我们库房里放置的玄参却滑腻异常,小徒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禀报堂主为好。所以才斗胆说草药可能有问题。”
朱之廉听完温子琦这番描述连忙吩咐道:“姚副堂主,快去取库房里的玄参过来。”
姚炳坤自知此事轻重便转身匆匆离去,跪在地上的冯志江听罢后更似满脸惨白的瘫在地上,作为采办的他深知如若贡药出了问题他的下场是如何。不多时见姚副堂主一脸慌张的手里拿着一筐黑色的药草走了进来,朱之廉与姚副堂主一起共事已有二十余年,自知老姚这番状态意味着什么。连忙迎了上去抓起一块就看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曹大人也站起来走了过来,从筐里拿了一块在手里看了起来。二人皆不是寻常之人,自然知道手里之物绝不是玄参。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丝希望。
“去,给我取一盆开水来”朱之廉赶忙对着屋外说道。
不多时一个杂役端着一盆开水走了进来,姚炳琨上前接过水盆并示意杂役退去,转身将水盆放在座椅中间的案几上。
朱之廉和曹巡察纷纷将手里的黑色草药丢了进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可是水面除了激起一点涟漪便再无丝毫变化,并未出现本应该出现的黑色。朱之廉见此便看了看姚炳坤。二人相处之久本就有着不俗的默契。现在更似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位姚副堂主转身来到门外呵退一众杂役,进来时伸手将门反手关上。此时屋内一共五人,早已瘫在地上的冯志江,眉头紧锁的朱之廉姚斌坤,和面露喜色的曹巡察,以及气定神闲的温子琦凌浩然。
朱之廉看到面露喜色的曹巡察连忙抱拳道:“曹兄真乃神人啊,原来早就知道我这里的玄参有问题了,适才有意出题点拨我的二位劣徒,怪只怪我未能及时明白曹兄的良苦用心。这让朱老弟我汗颜啊。”
曹巡察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朱老弟这话可让我受宠若惊,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神技,这一切全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