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律一行人进了大帐,营帐旁立刻派了亲兵把守。
士兵也很快解散。
顾蓉觉得有些不寻常,远远瞧见刚刚跟着耶鲁律来的侍从正端着茶盘走来,她顿时计上心来,推着许放的胳膊朝他示意。
许放也正看着那侍卫,收到顾蓉的信息,左右观望四下无人,很快朝她点点头。
顾蓉手中银针蓄力,无声无息的飞向那侍从腿间。
侍从突觉腿节剧痛,竟让人站立不稳,人跟茶盘眼看就要摔倒。
许放路过,急忙上前扶住他,装作关切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侍从疼得呲牙,头冒冷汗,膝盖似乎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刺入一般,“腿……腿……”
许放扶着他,去接他的茶杯,“大人,你腿似乎不舒服,快先坐下歇歇。”许放扭头对边上的人命令道,“那个谁,过来,替大人将茶送进去。”
边上的人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了,瞪大了眼,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二人,不情不愿的过来接住了茶盘。
许放见他磨磨蹭蹭的,不由喝道,“还不快送去!”
士兵被吓得慌忙加快了脚步。
侍从见许放穿着军甲,看来是小王爷军队的士兵,问道,“你是哪个队的?”
许放将人扶到边上坐着,笑着谄媚答道,“回大人,我是西阳一队的。”
营帐前,顾蓉正端着茶走进去,刚刚进去,便有人来接茶盘。
耶鲁达正扬着声诧异问道,“父王都要调走?”
“你此次胡闹,我且不怪你,只是你作为荣成王府的嫡子,竟如此草包!实在叫我好生失望!”耶鲁律语气恨铁不成钢,道,“你大哥虽是庶出,却是个可造之才,你若是有他几分聪慧,我也不会如此气恼。”
“父王好好的提他做什么!我们在说粮草的事!”
那护卫接过茶盘,道,“退下。”
顾蓉垂着头,慢慢退了出去。
身后只听到耶鲁律斥道,“放肆!你现在竟敢如此与为父说话!”
耶鲁达见他发火,有些害怕,又不服气,干脆扭过脸去。
顾蓉出了营帐,许放已朝她打来了眼色,顾蓉慢慢的走到僻静处,许放很快跟了过去。
“怎么样?可听到什么?”
顾蓉摇摇头。
许放见她不说话,焦急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们好像在商量粮草的事,我进去的时候,两父子还吵起来了。”
许放惊愕,瞪着眼问道,“吵架?吵什么?”
顾蓉想起帐内父子两的话,道,“荣成王府内的勾心斗角罢了。”
许放听完了然的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档子事,富贵人家家里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害……忙了半天竟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听到,晦气!”
顾蓉却没太注意他的话,想着她刚刚听到的话。
调走,粮草?荣成王难道要把粮草调走?难道要调这里的粮草?为什么?
晌午刚过,号角声很快又响起,士兵们很快在操练场集合。
各队的队长正在清点人数。
荣成王从这里调走了一万兵力,许放和顾蓉所在的西阳一队,全队两百三十一人,全都在调动名单上,二人跟随队伍出发,于下半夜到了边县前线。
顾蓉心底升起巨大的不安。
方樱潼的话在她脑中嗡嗡作响。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方樱潼必然不会在这最后的关头说谎骗她,因为那毫无意义,她为什么说谢意会死
汴京、庆城、边县三城,如今边县战况最紧要,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荣成王还亲自调了兵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