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娘这买的手帕,昨日无意被郡主看见,她竟然异常喜欢,问我这帕子从何处买的,我胡乱应答了一番,哪知郡主竟要见绣娘,要看她当场绣帕子,我当时不想给蓉姑娘惹麻烦,便说了一句那绣娘怕是找不到,竟为此挨了一巴掌,实在不得已只能来求蓉姑娘了……”
张嫂子对他家早年有过恩情,当初二人初到燕城时,张嫂子好心给他二人寻了落脚处,如今她求上门来,拒绝的话顾平怎么张得开嘴。
顾蓉听得响动,已经从里间出来,“张妈莫急,我随你走一趟就是了,左右不过是绣个手艺。”
顾婶点点头,也觉得左右不过是绣个帕子,不会有什么大碍,就算李家手再大,也不可能伸到谢家头上去。
张嫂子已是异常感激,“蓉姑娘,我张兰就在这真心谢过了,以后你但有吩咐,我一定帮忙。”
顾蓉浅浅一笑,“张妈客气了,天色晚了,吃过了吗?不如就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吧。”
“多谢蓉姑娘好意,我还得赶着回去复命,就不打扰了。”
顾蓉送她出门,“天色晚了,张妈慢走。”
三日前到帝都的,不止一个谢世子和东岳公主,还有谢氏一家,奉旨进京参加皇太后寿宴。
燕城的夜已经寒风抖索,转眼就是深秋末,冬天已经来临。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张兰已前来等候带她入府,因得不是什么贵重的人,自然是从侧门进入,顾蓉带着荷包针线,跟在张兰后面。
张兰已四十多岁,但心灵手巧,又会察言观色,做管事妈妈这几天,很得主人家器重,加上这几日王府内来来往往的客人,也算见过不少人物了。她此刻也不得不惊讶,顾平真是得了一个好侄女。
顾蓉虽然已经二十岁高龄还未婚嫁,但是在燕城当铺行里,也是小有名声的,她性子恬淡,待人温和,长得虽然算不上绝色,但放在平常人家,也是能担得起美人这一词的,她对叔婶极为孝顺,顾平夫妻二人膝下无子,自然对她百般疼爱,一个多月前死去的李家儿子,在燕城当铺行里也算极为富裕的人家了,不曾想顾家不肯低头应允,到最后发生的事,也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话。
只单单是入府以来的这一份沉稳,就非一般人所能比。
走了半盏茶功夫,进了内院,穿过花园,入了新院子,只远远的便看到有女子正在舞剑,那练剑的样子像初学者一般,顶多是个花架子,想来便是谢王爷嫡女谢君宛了。
说起这个谢君宛,人们茶余饭后提的最多的不是什么第一绝色,倒是她。谢家一门为武将出身,不论是谢元帅还是谢王妃、谢世子,均是一等一的身手,倒是这个谢王府唯一的嫡女,却丝毫不会武功,也算是一大奇谈了。
张嫂子已经上前回话,“郡主,绣娘到了。”
谢君宛听闻,停了手,接过丫环早已准备好的手帕擦拭,这才进了亭子,打量顾蓉。
顾蓉微微垂目听她问话。
“没想到绣娘这么年轻。”谢君宛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顾,字言之。”顾蓉盈盈弯身,给她行礼。
谢君宛命令道,“抬起头来。”
顾蓉依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脸,眼眸如水,盈盈似雾,脸颊因为练剑的缘故,红彤彤的,却更映得谢君宛人比花娇,出水芙蓉。
她问道,“这手帕是你绣的?”
已有丫环上前递了手帕过来,她接过一看,正是自己送给张嫂子的汗帕,点了头,“是的。”
“以后每天,早上一时辰,下午两时辰,你来府里教我女红,一个月给你一百两。”谢君宛开口,是肯定的语气。
顾蓉愣了一会,抬起头来,见谢君宛正盯着她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