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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千辛万苦奔袭数百里,只为拿一个低贱侍卫性命作为要挟?
厉峥气得差点扯下腰间锦袋,因此这牵扯动作而愣了愣。
哭笑虫范围极为宽广,院内应当无人能够全身而退,怎可能仅身边侍卫中毒?撮着锦袋悄悄回望仍在练习着指法的厉耿,心中更是犹疑,不禁怀疑问道:
“只有一位侍卫中毒?”
根据暗卫说法,脚步与谈话声应有二至三人。
正想回话,承昀忽地胸膛传来一阵剧痛,差点咽不下喉际突来苦涩腥甜,正想提气硬扛,惊觉厉峥打量眼光,不得不来了段西子捧心遮掩气血不顺。
莫绍:......
还好这个姑爷现在不是姑爷,怎么能将旦角的女性细腻模仿得如此维妙维肖?
厉峥虽对那神情极为动心,这一瞬却愈发清醒。
虽说不适神情稍逝而过却没逃过他的目光,那气滞胸闷的确是哭笑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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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厉峥唇际不着痕迹地闪过残忍浅笑。
心思再深沈又如?武艺再好又如何?鳄军再厉害又如何?
不也栽在哭笑虫?
“阿耿又何必强撑?身受哭笑虫可不是三两下能熬过去之事。”厉峥拇指画过唇际挑衅意味颇重。
“难道我的西子捧心不够地道?”没有被戳破的尴尬,承昀反而佯装不解,无奈至极地叹息说道,“我揣摩侍卫不适模样,看着也是挺叫人心疼,未曾想反成犬了。”碎步来到厉峥身边细细打量着,莲指交迭请托道,“既然阿峥于我有所怀疑,那么试试我的硬气功可不可行?”
哪是试?
承昀瞬间提气运息,袭抢厉峥腰际佩剑,剑法凌厉,剑峰所至,风势凌人,若非实时御气护体,衣着破碎之处非得血肉模糊不可,不得不掌握剑峰,狼狈至极地制止,喝斥道:“阿耿!住手!哭笑虫入了六腑,日后虽愈也不得痊。”
明明处于对立仍对他舍不下的关心,真有什么万一,于他只好不坏,却偏偏放不下,方才那娇怜嫚妙模样,深深刻印在厉峥脑中。
“如若真染上哭笑虫,都几日了?还能有此番拼博?”承昀泛起不知真伪的浅笑,颦笑间迅速利落将无柄剑收回厉峥腰间玉带。
厉峥不由得讶然无言,若身中虫毒是的确不能,可是这诸多突来的疑点,叫他如何不怀疑?
不说从不知晓厉耿竟能有如此精湛的戏剧造诣,再说明知他定会前来庐县前提,怎会兴起扮起旦相与他对峙?
再次不着痕迹提气掌控哭笑虫,承昀再怎么讨厌人碰触,也停驻在厉峥面前奉上手腕,从容自若说道:“要不把个脉?”
疑心人自然知晓如何消人疑心,叫厉峥心甘情愿交出解药必然不可能,何况指着中毒一事能要挟他,事以至此怎可能骗一半?
勾心斗角不曾认败的他,怎可能屈服于厉峥?
终究没忍下好奇,伸手探向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且节奏一致的平脉,因而厉峥不可置信的凝眉说道:“如若阿耿真为了哄骗解药而以内力改变脉相,相信该清楚会有如何下场。”
“病或不病是能随意说算?该说是阿峥杞人忧天了,我可是个惜命爱命之人。”厉峥一离手,一松散内息,承昀便感知周身几处大穴如溃堤般,无法控制内息奔流冲击。
莫绍看清了承昀身后戏服上染上点点红梅,深怕坏了大计而不感动弹,逼迫自个儿不再直视承昀,忍下奔上前去的冲动。
厉峥无奈解下腰上锦袋抛予侍卫,蹙起剑眉,咬牙说道:“罢了!交还先祖遗骨吧!”
厉耿返回东越至今,他又占过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