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是震撼人心的,心灵上的冲击需要时间去慢慢平复。秦风对此报以理解,可他万没想到,夏荫儿需要的时间也实在太久了。整整半个时辰,她愣是连头都没抬。这下就连始作俑者的秦风都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其实他不明白,夏荫儿的心态除了羞窘之外,还带了几分羞愧。这个年代不比后世,重礼教,尤其是男女之防更为重视。两人明明还没有任何关系,却做出了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接吻应该属于周公之礼的一部分,夏荫儿自然觉得羞于见人。
好在,这里是山中密林,并无其他人在场。秦风有意地绕开话题,东拉西扯地一通打岔,夏荫儿总算慢慢缓了过来,重新站起了身,只是面色依然羞红,显得不太自然。
“荫儿,快来看看,这能不能吃啊?”
秦风的声音远远传来,夏荫儿只瞟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便是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是草!牛吃的。”
这一瞪,似是将胸中窘意也一并抒发了出去,夏荫儿“噗嗤”一笑,便自顾自地向另一边搜寻而去。
两人边采摘边走,秦风也好生游览了一番。这里的历时,人物他虽闻所未闻,不过这西山的环境还是隐隐有些眼熟的。待两人之间的氛围恢复正常之后,秦风带着夏荫儿一路行去,游览了紫云泉,登高台,望湖亭等地,只是不知这些地方现在是否还叫原来的名字。
秦风在社会底层生活了二十多年,别的本是没有,那嘴上功夫却不是盖的,谈天说地,风趣幽默,便是夏荫儿那拘谨的性子,在他一路陪同之下,兴致也越发高昂起来,面上展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直到天边已现暮色,眼看再过个把时辰就要黄昏了,加之路上还有一段不近的路程,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并肩向山下行去,而夏荫儿挎着的竹篮中,业已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野菜。
下了山,路过了西山镇,一切都很太平,似乎并未出现来时船夫所言的麻烦。秦风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难得带心上人出门远足,自然是想图个开心,若是出点意外影响了心情,损失点钱财倒是小事,坏了心情未免美中不足。
两人来到河边,秦风正想在附近寻艘渡船,却冷不丁地瞧见右侧不远处的湖边有三个人影。一人年近四旬,凤眼蚕眉,目光睿智,额宽腮阔,极具风度。他面色安详淡然,手中一杆两三丈长的鱼竿形成一个弧度,杆头距离水面不过寸余。虽在垂钓,不过秦风一见之下,便知该只是兴趣使然,有这等风采之人,定不会出自普通农家。
中年人身后一丈处,安静地站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相貌也极为不俗,天庭饱满,鼻梁丰达厚实,尤其是那对眼睛,眼皮微微耷着,可那目中却隐隐能瞧见一抹锐利之色。他该是中年人的跟班,却没有寻常小厮那种点头哈腰的谄媚,身姿极为挺拔,站着犹如一杆标枪,一席粗衣难掩军人风采。
这人,该是当兵的,至少在军伍中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否则绝不可能有这种凌厉的气势。
至于最后一个,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面容尚显稚嫩,不过他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倨傲之色,少了几分同龄人的天真单纯,瞧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他似乎对湖边木桩上缠绕的渔网颇感兴趣,正蹲在那细细打量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见秦风止步不前,夏荫儿看向他问道。
“看,那边有人钓鱼,咱们方才在山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来不及自己垂钓了,要不去看看那人可有收获?或能买上几尾鲜鱼,回家加菜。”这么说着,秦风便牵起了夏荫儿的小手,缓缓向那垂钓的中年人行去。
见他们靠近,站立在一旁的汉子略微抬眼,打量了两人一番,便又一声不响地回到了方才的状态。倒是那垂钓的中年人抬起头,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