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想做什么?”
大牛个子高大,两条腿又粗又长,前一秒还在五丈开外,后一秒已在几人面前站定。他豁地闪到钱正鹏面前,将夏荫儿护在身后,满是愤怒地盯着眼前这些不速之客,大声喝道:“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妇人,知不知羞?”
来了个出头的?钱正鹏面色不善地打量着眼前如小山一般的巨人,满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又是哪个?这是本少爷与柳家小娘子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俺是大牛!”大牛回头望了眼夏荫儿,再度看向钱正鹏时,刚刚缓和一些的面容又板了起来,朗声道:“俺爹先前已遣人去柳家提亲了,只是暂未得到荫儿首肯,只要她同意,俺就会娶她为妻,你说这事与俺有没有关系?”
“提亲?”钱正鹏先是一愣,木然地眨了眨眼,随即便不由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诮和鄙夷,即便大牛这种从未读过书的粗人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得到。放肆的笑声顿时引来了村中居民的注意,一些好事的妇人已率先向这慢慢踱步而来。钱正鹏却不理会,他依然在笑,笑得前仰后翻,乐不可支。在大牛越发愤怒的眼神注视下,许是笑够了,钱正鹏这才止住了笑意,摇摇头道:“你想娶她?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俺什么德性?”大牛愤愤道:“俺今年二十三,家世清白,尚未娶亲,且与荫儿相识已有三年了,如何就娶不得她?”
“哦?”钱正鹏眉头微微一挑,讥笑道:“她可曾答应你了?”
“她。。。”大牛闻言一窒,勉强回道:“暂时还不曾答应,不过俺相信,只要过了柳平的三年忌日,荫儿一定会答应俺的。”
“呵。”钱正鹏的讥笑此刻已转为了冷笑,他实在懒得与眼前这个棒槌多说废话,便抬起右手,如同赶苍蝇般轻轻一挥,淡淡说道:“给本少爷教训教训这傻子,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二十三岁的人了,竟还整日活在梦中,可笑。”
听了这话,钱正鹏身后那六个地痞历时便精神一震,骂骂咧咧地走上前去将大牛团团围住。正对着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汉子,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发髻,宽额之下是一对颇显凶狠的倒三角眼,窄鼻梁,薄颧骨,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尤其是上唇那两撇鼠须,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猥琐。他上下打量了大牛一眼,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不想死就识趣些,打哪来滚回哪去,爷爷手上可没个轻重,若是真动起了手,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把你给弄死了。”
大牛是标准的农户家的孩子,为人憨厚本分,轻易不会动怒,可真要发起火来,那就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成了一头不撞南山不回头的蛮牛,如何会受这种威胁?大牛冷冷地瞟了身旁这六人一眼,闷声说道:“俺不怕你们!”
“不识抬举,大力,揍他!”鼠须汉子一声令下,他身旁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身躯只比大牛略小一号的壮汉便立刻冲上前去,照准了大牛的胸口处便狠狠一拳击出。
这一拳力量极大,击中之后竟“碰”地发出了一声闷响。大牛眉头一皱,面上闪过一抹痛意,身子也不由向后退出了一步。眼见就要撞上在他身后的夏荫儿时,他咬了咬牙,使劲止住了身子。随后便依样画葫芦地还出一拳,将那大力捣了个踉跄。
两个壮汉历时便扭扯撕打在一起,没有任何花哨的打法,你一拳,我一拳,全凭各自的力气。这么一来,那个叫大力的汉子便不免有些吃亏,十来拳后,那脸已高高的肿了起来。两人出手极快,又没什么热身过程,剩余的五个混混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直到大力的呼痛声响起,他们这才一拥而上,各出手段对大牛拳脚相向。
“大牛哥!”以一敌六,大牛虽气势不减,却也难免吃亏,夏荫儿一见之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