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近期尧京城内女子被杀的案件,都悉数交给紫霄阁在查。在那班紫衣人到来之前,陈小猫先找个借口溜走了。
她熄了灯,有些睡不着。
月华皎洁,有树枝的剪影在窗棂上摇曳,仿佛是窥探她梦境的恶灵。
她有些怀念明州了,前两年师父和爷爷还没离开时,家中热闹,每日爷爷都会给大家做喜欢吃的菜,白天除了习字和学机关术,她会变着法儿去捉弄那些欺负过爷爷的渔户。
虽然每次都会被师父罚,她却无所谓。这些年她总结出一个人生道理,要想别人不欺负你,首先自己就要够豁得出去。只要自己不被乱七八糟的道德和教条所限制,别人就会对你心怀畏惧。
毕竟,人人都怕疯子!
而如今,自己竟然是孤孤单单一人了。
她至今不明白,爷爷为何说入山求仙,就不再归来。师父为何仅仅因为一件小事,就可以与自己断了师徒缘分。
她陷入沉思,丝毫没有注意到,院中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直到机关催动,院中设置的四盏自明灯忽然亮起,陈小猫才被惊醒,从屋中冲了出来。
摇曳的火光中,一个白衣书生跪在地上,小腿被铁制的捕兽器夹住,绑腿上已经沁出鲜血。
他的双手被树上垂下来的绳子狠狠勒住,怀中的书画散落一地。
还好陈小猫听取了一点点四郎的劝诫,没有装置杀伤力较大的利器,不然他恐怕已经命归黄泉。
陈小猫仔细端详那人,有些惊讶:“周公子,您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周云生疼得头上沁出细汗,他呻吟了两声,问:“叶小姐不是住这里吗?”
“你是走错了吧?”陈小猫有点怀疑地看着周云生,并不急于过去扶他起来。
哪有半夜探访女子住所的?而这人还能轻易打开自家院门!陈小猫心中疑窦丛生。
“那为何大开院门?”周云生感到奇怪。
陈小猫看了看那两扇张开的门,心想:我没关吗?
这周云生大晚上不避讳着,跑去姑娘家里,还暗示人家姑娘提前给你留了门?
陈小猫心中觉得这人不够老实,面带讥诮道:“周公子夜半至此,难道是为了找叶姐姐作画吗?”
周云生似乎也觉出了不妥,立刻解释:“在下朋友生急病,在青州时,叶小姐的医馆就是日夜不歇,所以才来叨扰。这不,我连外出作的画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陈小猫半信半疑收起机关,将周云生扶起来。
“你与叶姐姐是在青州相识的?她医术如何?”陈小猫试探地问道。
“可谓神医,在夔郡救过不少人。她能来尧京,也是这里人的福气。”周云生表情中带着欣赏。
“这么说她出生在夔郡?家中是世代行医吗?”陈小猫打算刨根问底。
“那倒不是,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她救的人比朝廷多。在我们夔郡,很多人都将她称为活菩萨。”周云生有些感慨。
世上有这样的活菩萨?陈小猫想起叶烟满脸阴戾,五指托起那块血肺的模样,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周公子似乎很仰慕叶姐姐,我看你的不少画作,都与她神似?”陈小猫帮周云生卷好那些画,心下有些疑惑。
“不瞒姑娘,叶烟是我见过的世上最有灵性的女子。”周云生说这话时,眼中闪闪发光,一看便知心动。
陈小猫见周云生似乎已经被叶烟迷得有些神魂颠倒,说话也没什么有用的内容,便不再多言语。就算周云生被叶烟迷死,也跟她没关系,毕竟,这世上各人自有因果。
她扶着周云生敲了邻院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叶烟抬头,眼中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