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吧,这几日除了程公,没听说有哪位大人要出京啊,而且程公数日之前已经出发,走的还是陆路。”
崔氏看着远处的灞桥,同样惊疑不定,不过因为杜构在身边,却是不好开口。
就在众人彷徨,不知该不该继续走的时候,杜荷笑着说道:“接着走吧,那些人都是来送大哥你的。”
“送,送我的?”杜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我前几天也没通知这么多人啊,怎么会来这么多人送行”
杜荷撇撇嘴:“大哥你现在可是利州别驾,正式上任之后,手里握着的可是这帮人的钱袋子,试问这帮孙子谁敢不来?”
杜构脑子是轴了些,可他不傻啊,恍惚了一下,自嘲道:“我还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面子,原来都是钱闹的。”
“那你看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人啊,你别管他多大的官,也别管他有多少钱,只要不是无欲无求,总是会有低头的时候。”
实话了!
有点扎心。
让杜构想起了自己运作登州别驾时的表现。
……
此时的灞桥上,可谓是纨绔云集,皇室的、长孙家的、程家的、刘家的、秦家的、李家的……,长安城有名有姓的纨绔子弟来了足足四十多人,若是算上他们带来的护卫,人数膨胀到千余之多。
在这些衣着华丽的纨绔遮掩下,同样前来送行的崔氏族人有些傻眼,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那一面面代表着长安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向下,一副尖酸刻薄之相。
崔子瑜摇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今日的盛况,不说那些权贵公子,连三皇子和六皇子都来了,那边还有三公主、九公主、十七公主,如此场面你觉得是为了送表妹夫?”
“兄长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不过,杜家真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搞错?如果大的排场必然是有大人物出行,杜家没理由不知道吧?”
崔子瑜冷冷一笑,抖开时下最为流行的折扇,轻轻摇了摇:“此一时彼一时,你觉得如今的杜家会有人去通知他们么?没人通知,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会知道。”
崔巧云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办?一会儿若是杜家的人先到了怎么办。”
崔子瑜用力把折扇一合:“不必理会他们,权当没看到,让他们自取其辱好了。今日机会难得,我觉得很可能是某位皇子要出京,咱们没必要为了已经失去权势的杜家,错过这次露面的机会。”
“兄长说的是!”崔巧云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杜家,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谁让当年那个老糊涂不选本小姐,非要挑崔若云那个丧门星做儿媳,活该你们杜家有今天。
崔氏兄妹小声嘀咕,却不知草堆里说话路人听,两人的肺腑之言全部被一个身穿布衣的老汉听了去。
随着两人越说越难听,老汉的脸色也愈发难看,狠狠瞪了两人背影一眼,转身顺着官道像长安城大步而去。
……
杜崇驾着马车再次启程,只不过与前次相比,速度快了许多,弄的后面装行李的牛车不得不死命往前赶,生怕被拉在后面。
就这样,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三四百步的距离,冷不丁路边窜出一个老汉,抬手攀住车辕,对着杜崇喝到:“给老夫站住!”
杜崇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车停下,对着那老汉呵斥道:“你是哪个,好大的胆子,可知车里坐的何人!”
没想到,拦车的老汉竟然比杜崇还要蛮横:“老夫是哪个?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夫是哪个。”
“你爱谁谁,我管你是……是……”杜崇话说了一半,人就僵住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三,三老爷?你,你老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