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成没想到崔剑锋竟这么轻易地交出了朱广财,这大出吕和昶所料,为此他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正骑马返回而走在其旁边的吕和昶,心里美滋滋的。
“哼,”吕和昶亦察觉出姜天成的得意劲儿,就显露出不屑的神色:“高兴得太早了。”
“什么意思?”姜天成听得见吕和昶的话里有话,但也不好发作,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问吕和昶:“吕都事似乎不高兴啊。”
“哪能呢?我很高兴。”吕和昶勉强笑着:“只是不想哭。”
“吕元外真会正话反说。”姜天成不解地问:“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呀。”
“上当的意思。”
“上什么当啊。”姜天成笑了,他觉得吕和昶对自己顺利地办成这事心里不服是很自然的。
“过一阵,你就知道了。”
吕和昶这么一说,姜天成心里倒是有点不安起来。不过,随着离县衙越来越近,他心里也的紧张也慢慢放松了。
崔剑锋轻易地交出朱广财,其实是因他对邱思远很信任,虽不知邱思远用什么方式解救朱广财。
他们目送朱广财在姜天成的官兵的簇拥下进.入县城,然后默默地往回赶。
“你是不是心里有点不踏实呢?”邱思远似乎看出了崔剑锋的心思似的。
“有你们这些神一样的人在旁,我有什么不踏实的?”
“那好,我今晚就把朱公救出来,反正那县衙对我们来说,如无人之境,进出随便。”
“可你也千万别轻敌,万一他们作出你们意料之外的行为,你们又和那天你手下被箭射伤一样,仍给你们造成严重后果。”
“放心,这次不会。”
邱思远说这话时,姜天成已带着其人没进了进衙,吕和昶也无话可说的。当时他说“上当”时,姜天成也曾产生过大难临头的感觉,可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刚才说我上当了,上了什么当呀?”他又忘不了嘲讽吕和昶。
“时间还没到吧。”吕和昶没说什么。
“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了,我们先吃饭,然后开始提审案犯吧。”
郑县令早已备好了宴席,上边来的与县里有的官员按官场潜规,论资排辈地入坐。县令虽是主人,但也把主座让坐给这位从丽景门来的权臣坐下,也没讲主方客套话。只因其眼前的这些官员,大都是京师来的显赫人物,他一个小县令,怎能摆主人的资格迎接呢?只能接受官高一级压死人的喧宾夺主的事实。
姜天成把朱广财也请来就坐,虽然开头朱广财拒绝,但吕和昶按姜天成的吩咐,硬软兼施地让朱广财认清形势,勉强答应并前来应酬,毕竟这也是旧时的官方的潜规测,论资排比。
“诸位,”姜天成没摆重臣之谱,毕竟朱广财的级别比他还高,虽然已是其阶下囚,但在未拿下之前,还得按官场套路去迎逢:“我奉刑部尚书之命,来武成查案,原以为很难,却在你们的大力协助下竟如此轻松地旗开得胜。我得感谢诸位不辞辛苦,鼎力相助。”
可能是这一桌人的官位组合不正,没人对姜天成的开场白讲客套话,围桌而坐的官爷们只是大眼瞪小眼,默不做声。
要明白,古代官场套路也很深的,高了,低了,只要配套不合,言语也不通。现在的这阵势,级别高的朱广财即将沦为案犯,有啥好说的?级别相当的吕和昶瞧不起来贬其为副的人,懒得应酬;级别低的,郑明杰,现在没了主方身分,用客方的身份说话也不合适,只好闭口不语。
大家也就默默地吃完喝毕,匆匆结束这席公务用餐,然后也就在郑明杰的引领下进.入县衙正堂,陪着姜天成重审原案。
“姜公,你就从这里缓步走入正堂,然后坐到审案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