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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春风三月三,画桥芳草碧纤纤。一双燕子归来后,十二红楼卷绣帘。”

    三月初的南方,已是花开草长,比起依旧有稍许微寒的大西北,这里已经算惠风和畅了。即便如此,早起时,依旧有些微凉。有了昨日仓促出门的经验,晚娘今日早起了些,待沈临上门,梅长青主仆二人早已收拾停当,从容出门。

    上了马车,唐胖子尚且还好,一如昨日一般,上了车就睡眼朦胧的倚着车厢打哈欠,沈临却有些不大对劲,自出门见他,梅长青总觉得他今日似乎哪里有些不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总是怪怪的,此前,大抵是慑与沈老的警告与自己的那顿胖揍,他对自己恭敬是恭敬,但眼底总有几分桀骜不驯、不服,今日的这番恭敬却像是发自内心的。

    每当与梅长青对视,沈临总是目光躲闪,他与梅长青的关系实际不熟,抛开烟花巷他胖揍自己那次,也就昨日闲聊过几句,那时候沈临居高临下,便是放低了身姿,也不过与梅长青平等罢了,今日却不同,自打听了祖父之言,他才知道,梅长青不仅才能远高于自己,便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在人家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人都是这样,没了可仰仗的傲气,他才能懂得什么叫谦卑。

    梅长青不知道沈临为何如此变化,也懒得去纠结这些问题,眼下他正盘算着一会儿的诗赋考试,虽说大脑里有唐诗三百首垫底,但免不了还是有些忐忑,天晓得考官会出什么类型的题目。

    文采如当年的“诗圣”杜甫者,也是一辈子屡考屡败,临了也没考中个进士,为啥?梅长青当年也很好奇,要知道,自中唐起,进士科第一场皆或诗或赋,都不如大周这般一诗一赋复杂。

    为此他专门百度研究过,有将原因归咎于他不善经营人脉关系、有说当年官场黑暗的——但梅长青不敢苟同,不善经营人脉?从他“骑驴十三载,旅食京华春。朝叩富儿们,暮随肥马尘。残怀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一诗中可见,杜甫非是那种放不下面子求人的人,再从他献过吹捧皇帝的“三大礼赋”也可以看出,他并非“木头”一根;至于扯上官场黑暗?那更是纯属扯淡,杜甫本身就是个妥妥官二代,他祖父杜审言不仅是进士出身,而且做到膳部员外郎,算是核心权力圈”中的一员,父亲杜闲也当过奉天令,当年尚有贫寒之子登堂,他又怎能怪官场黑暗呢?

    归其原因,不外乎就两点。

    其一,就是他不善经义、策论;其二,他诗赋写的好,但不一定科考里的诗赋也写的好。科考里的诗赋,不仅要迎合时政,更要“光明磊落”,写出当政者要求的“正能量”,而非抨击时政的悲凄之词。

    同昨日一样的等待,一样的流程,只不过少了一番陈少卿与沈临等人的斗嘴,少了一些乐趣。

    梅长青坐的依旧是“天字壹号房”,大抵在院试之前,这里会成为他的“专座”。进门后,他见到了经考时翻看他试卷的巡官,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官吏,钱塘县主簿,名为马思远,马思远见到梅长青,冲他礼貌一笑,梅长青不敢怠慢,还以微笑后,进入号舍静坐等待。

    他可不敢跟巡官有什么多交流,天晓得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要知道,历来科考都不只是学子们在博弈,政治斗争在其中从来都没落下它的颜色,两人要是再多点交流,指不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捏造出个什么幺蛾子呢。

    “噹噹噹——”

    铜锣声响,待考卷发现后,他才松了口气,如他料想般的一样,一诗、一赋。诗题,“水陆草木者甚多,何为之气节?”;赋题,“赋以梅。”

    梅长青边手里研墨,边脑子里搜寻,他脑海里这样的诗赋存储不少,片刻便挑选出两首相对较应景迎政的诗赋,赋定梅,干脆诗也写《梅》,于是,待墨泽均匀,他蘸墨挥毫,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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