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百姓自由地口耳相传,不多时,就能做到天下皆知了。 慕容遥用尽手段想要隐瞒的事实,被海格里希轻轻松松一句话,搅得彻底没了掩藏的可能。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以傅如歌公主之尊,再这么仓促地嫁给辛睿翼,却是着实不合适了。 慕容遥倒是不用苦恼要如何向众人解释,为何傅如歌和辛睿翼的婚事就此告吹。 大禹国王宫之中,慕容遥半点也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操控了的舆论,正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正对着晚归的白军发火。 “你说你进宫是为了扳倒慕容逑!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慕容遥一把将长榻上的饭食给扫到地上,恨声道,“我看你进宫来扳倒本王才是真的!” 白军不卑不亢,仿佛没有看见自己洁白的制服下摆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汤水一般,淡淡道:“为人王者,气度风华、敦敏泰然,还望陛下谨言慎行。” 慕容遥嗤笑一声,眯着眼睛盯着白军,冷声道:“你不过是个食医,有什么资格和孤王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是白孝先吗?” 白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很快就抄手垂下头去,将面上的神情完美地掩藏起来,静静地站在原地。 “你为什么不说话?”慕容遥冷笑着一步步走近白军,道,“中午你就不在宫里,本王可听人说,你和傅如歌在茶楼相谈甚欢。让孤王猜猜,你们在谈什么?” 白军的身子纹丝不动,淡淡道:“探听私事,不是为人王者应有的作为。” 慕容遥已经走到了白军面前,闻言,哈哈大笑,突然抬手,扯着白军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几乎是一字一顿道:“白军,你不是白孝先,你只是一条狗!” 白军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很快又归于沉寂。 慕容遥一把甩开白军,道:“你得了孤王恩赐进了宫,就该明白,你不过是孤王的一条狗。” 白军因为慕容遥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面容刚好隐没在烛火的阴影中,晦暗不明。 慕容遥却像是全然没有发现这一点似的,冷冷吩咐:“三日之后,孤王要准备一场家宴,你务必要让慕容逑在众人面前出丑!” 九王府,慕容逑寝殿之中。 慕容逑屏退了近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却依旧不改倔强神色的女子,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漱溟骤然抬起头来,毫不避让地直视慕容逑的眼睛,道:“殿下这是后悔了?” 慕容逑眉头微皱:“漱溟,你逾矩了。” 漱溟的呼吸微微乱了一下,很快又调整回来,依旧看着慕容逑,倔强之中带着强忍的委屈:“殿下得到了傅如歌,就已经看不上我了吗?” 慕容逑淡淡道:“你要本王屏退众人,只是为了抱怨?” 漱溟咬咬牙,半低下头,道:“我只是担心殿下。傅如歌未必就和殿下是一条心,殿下如此看重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如同当年的圣女一般,将殿下……” “漱溟!”慕容逑骤然冷了脸色,看着漱溟的眼神已然带了杀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漱溟被吓了一跳,彻底低下头去,用力咬住下唇,沉默下来。 到了这份儿上,漱溟还觉得她是没有错的? 慕容逑在那一瞬间觉得很是好笑,他将小小的漱溟从那么险恶的境地救下来,将她精心培养长大,为了不让她引起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的主意,还特意给她一个不打眼的身份,但小姐的待遇却是丝毫不减的。 只是这么精细地养出来的小姐,现在却跪在自己的面前,借着担心的名义,行嫉妒之实。 慕容逑看着漱溟,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些疲倦:“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下去吧。” 漱溟心中忽然有些发慌,低头膝行了两步,到了慕容逑脚边,重新跪好,略带哽咽道:“殿下……殿下这是不要我了吗?” “漱溟。”慕容逑往后退了一步,道,“你的心变大了。若你只是寻求富贵一生,本王有足够的本事让你如愿。只是你要是寻求那些不应该属于你的东西……” 漱溟的眼泪立即就落下来了,打断慕容逑的话,道:“殿下认为那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是冥族的人!” 慕容逑一把将漱溟拎起来,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