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快来看啊,下雪了!”柳箐睡得正舒坦,院子里传来韩英小娘惊喜的喊声。
闻声起床漱洗,出门看时,见纷纷扬扬,下着满天大雪,地上已是一层厚厚的银装。
“就是今日了!”柳箐抓一把雪攥在手里,叫了侯三,来到都监营。
先去张教头家,和林娘子要了林冲写给她的休书,放到怀里,带着孙安,三人踏雪出营,来到五里外的驿亭,那里沧州去东平府的必经之地。
等了个把时辰,不见人影,天气愈发寒冷起来,侯三就去四周捡了些干柴,就在亭子里点了,三个围着烤火,又从怀里拿出个小葫芦,里面盛的是红酒,慢慢喝着御寒。
快到中午时分,只见被大雪覆盖的道路上,影影绰绰出现一个人影,慢慢走近驿亭,只见那人头戴红缨毡笠,背上一个包裹,提了一把衮刀,却不正是林冲。
且说林冲与柴大官人庄上逃走后,上路行了十数日,今天又赶上大雪,肚中饥饿,浑身冰冷,看见那亭子上有人烤火,不管不顾,一头撞将进来。
林冲低三下四的唱个诺道:“小人走的久了,身上寒冷,借个地烤烤火,不合冲撞了几位官人,休怪。”
柳箐笑道:“无妨,我们只是来赏雪的,这里有酒,兄台先喝一口,暖暖身子。”把葫芦递过去。
林冲道声谢,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
当时就觉得一股火苗从喉咙窜到胃里,又蔓延全身,惊道:“竟然是如此好酒!”
“兄台这是要去哪里,走的如此着急。”柳箐故意问道。
林冲把毡笠压低,紧紧遮住脸上的金印,含糊说道:正要去东平勾当。”
“哦,那东平府附近最近有梁山强人出没,兄台路上可要小心了。
林冲诺诺两句,只是低头烤火。
柳箐话题一转:“听兄台口音是东京人氏把,说道东京,我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个笑话。”
一旁的侯三连忙助攻:“相公讲讲,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我们也好听来一乐。”
“是这样的,最近有个朋友从东京来,说起一件事情,说那禁军教头里,有个叫什么林冲的,自家老婆被上司的干儿子调戏了,却不敢还手,你说好笑不好笑。”
侯三和孙安一起大笑,林冲只蹲在那火堆旁发抖。
柳箐又说道:“更好笑的还在后头,那上司的干儿子为了得到林冲的老婆,就勾结他干爹一起做了个局,把那林冲给关进大牢了,可笑的是那林冲竟然就把妻子给休了,意思是要老婆从了那上司的干儿子,以求自保。”
“这货脑子估计是让驴给踢过了,你想,人家是要霸占你的老婆,都把你下狱了,不把你弄死岂肯罢休,所以那货还是被发配了,那上司的干儿子已经派人去干掉他了。”
“只是苦了他那妻子,却是个真正的贞节烈女,听说已经在家中自缢身亡了,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因为自己的懦弱,弄得家破人亡,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林冲听了,肝胆皆裂,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一脚踢翻了那火堆,拿了衮刀,怒吼道:“你究竟是何人!!!”
孙安见了,拔出镔铁剑,护住柳箐。
柳箐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那休书,直接丢在林冲脸上:“你没种,我却看不下去了,跟我来吧。”
林冲捡起休书,拿在手里颤抖的看了半天,用力撕个粉碎,把衮刀朝地上一丢,跟着柳箐下了亭子。
四人踏着风雪,慢慢走到都监营附近,只间那远远地站着三个雪人,可不正是林娘子锦儿和张教头,早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林冲撒腿狂奔,路上跌倒几次,跑到林娘子跟前,夫妻俩人抱头痛哭。
柳箐让张教头带着林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