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浊与火凤凰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而在数里外的原野上,却有一处营帐灯火通明。
只见一青年将领此刻正端坐帐中,身后几名亲兵亦是站得笔挺,一手还紧握刀柄,显得杀气腾腾。
冷风中,一银甲校尉快马而至,一个鱼跃翻身下来,径直冲向帐内。门帘还未落下,那人便已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疾道:“报将军,一切已准备妥当,敌匪尚未发觉。”
那青年将领闻言立起,疾声喝道:“待我号令,剿灭匪贼!”
……
林浊与火凤凰从家国大事,渐渐聊到个人趣味,林浊这滑头还有意无意往儿女之情上面撩拨,火凤凰虽听得阵阵羞赧,但却也不以为忤。
一方面,其对林浊颇为尊敬,以为对方不过是开明大气,如若自己计较反倒落了下乘;另一方面,其自幼在山寨长大,虽家教尚严,但自幼丧母,对于男女之事也不似大家闺秀一般拘谨。反而渐渐地,火凤凰开始有些喜欢这种谈心的感觉,她从未与一男子如此亲近,从初始的不知所措,到之后的你来我往,两人是越聊越是起兴,不知不觉已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但二人却都还没有返回之意,只盼时光慢慢才好。
呜!
呜!呜!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号角猛然响起!
火凤凰尚不知所措。霎时间,只见漫天火箭划破长空,拖着长长的火尾呼啸而至!
其势乃大,瞬时便映红了半边天。一轮又一轮箭羽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疯狂地倾洒在这片营地上!
顷刻间,无数间帐篷被引燃,似乎连天边都要被烧起来,哀嚎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刚刚还一片祥和的营地仿佛一下子就成了修罗地狱。
箭雨过后,大批官兵突然从东边的林地冲出,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而倚马军这边突然遇袭,猝不及防间便已死伤惨重,营中一片大乱。许多匪兵刚刚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奔出营帐,就恰见官兵正汹涌杀来,惊惧之下,也不去拿武器反抗,只顾四散奔逃。
原来,这倚马军人数虽多,但毕竟很多都是刚刚收拢的乌合之众,根本就没见过这种阵势,一见有危险只会本能地奔走逃窜,敌人还未杀来,反倒自己已经把队伍冲得稀巴烂。使得一些有心抵御的山寨老手甚至还没来得及与官兵交上手,就被这些四散逃窜的匪众挤倒,甚至活活踩死。
混乱之中,倚马军众发现官兵似乎全部都从东边林地杀来,于是一股脑儿向西北方向的开阔地带逃窜,穿衣服的、赤裸着的,提着刀的、空着手的,人群相拥、摩肩擦踵,场面狼狈不堪。
“嗖!嗖!嗖~~~”
只见又是阵阵箭雨袭来,逃散匪兵立时又倒下一大片!
这次箭雨竟是来自西北方向!
只见一银盔小将忽的自西北原野奔腾而出,将长枪怒指,高喝一声:“杀!!!”
瞬时间,又似有千军万马从西北方滚滚而来,其势惊天动地,可震山河!
倚马军众本就是落荒崩溃,各方争先践踏,秩序根本无从谈起,更遑论阵法韬略!先前由于间距过密,被箭雨已是伤得不轻,霎时间哀嚎遍野。没死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吓破了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冲上来的官兵宰杀。
而在山崖之上,眼见此景的火凤凰与林浊均是心下大骇!想不到形势崩坏如此之快,偌大的倚马军只是须臾间即要灰飞烟灭!
火凤凰立时将腰间软鞭抽出,就要作势下冲。
见状,林浊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一把拉住火凤凰的手,向她摇了摇头:“大当家,不要去了,没有用了!”
哪知火凤凰性子刚烈,却不领情,只道是林浊贪生怕死,冷冷道:“先生不会武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