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儿,祖父唯一的要求是你必须将此书的内容全部熟记于心,不得有一丝偏差。”李渊郑重其事地说道,“若是你无法熟记于心,以后就不是李家子孙。”
李宽眼下哪有心思去背书,他担心的是李渊的身体情况,奈何李渊根本不给他考虑机会,直接把话说死了,李宽焦急不安的点头答应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祖父让自己非得背下这本书。
贞观九年四月初六,李宽用时三个月才将这本书熟记于心,一字不漏的当着李渊的面全部背诵下来,废寝忘食的背书终于做到了,李渊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道:“宽儿,你去取烛火来!”
李宽迅速的拿来火烛,李渊拿起书随意的看了一眼,直接将其丢进火盆中,亲手将此书焚毁,李宽十分不解,李渊望着燃烧的,淡淡的说道:“你记住此书不可对外流传,也不可对任何提及。”
李宽点头答应,“此书乃是帝王之书,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之,当年晋阳起兵一步步建立大唐帝国,得到前隋的传国玉玺以及这本藏书,隋炀帝却将其置于一旁,不屑一顾。建立大唐帝国登基称帝方才明白此书的妙用,然此书万万不可流传出去,唯有帝王方能学习。”
“皇祖父,既然是帝王之书,那为何让宽儿学习?”李宽没想过做皇帝,再说皇位继承人也轮不到他,他上面还有一个太子李承乾,而自己过继给李智云为嗣,相当于排除在外。
李渊笑而不语,并未回答李宽的问题,接着说道:“此书只能在帝王间流传,每一位帝王都会研读此书的内容与道理,仁君眼里是一座宝库,昏君眼里就是一本破书,故而你要记住传下去时也必须亲笔默录,待熟记于心后必须付之一炬。”
李宽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烧了,因为这样才能保证皇位继承的正统,也能保证此书不会流传出去。至于是何人所写,李渊没说,李宽也没追根究底,总之这本书太过惊世骇俗。
两人谈话间,书已经化为灰烬,李渊这才让李宽去喊王槐、赵谦、钱武三位公公进殿,李渊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说话有气无力的,老人斑留在脸上,眼睛有时会看不清东西。
李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祖父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眼下药石无灵。与此同时,李宽也知道了当初孙思邈曾为李渊诊过脉,也提醒过切不可劳累过度。
当时李渊并未放在心上,他已经不是皇上了,也不是平民百姓需要做体力活,等到他身体略感不适,偶尔咳嗽时才明白孙思邈话中有话,意思是让他不要伤神。
孙思邈就曾直言:“太上皇,您早年旧伤未愈,这些年养尊处优而您身体健壮并无异常,恕草民直言,若您劳累过度将会病如山倒,您的性命恐有危矣,还请太上皇保重龙体才是。”
李渊咳嗽以后,病情开始加重,当他默录下整本书时,的确是耗尽心力,每天苦思冥想之下造成精神萎靡不振,又时常彻夜未眠,终于让他的身体亮起了红灯。
王公公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曾劝说过不必如此伤神,李渊却坚持自己手写让李宽背诵才是最好的,可以说这本书是李渊呕心沥血所写,也是给李宽最重要的礼物。
李宽对此事毫无所知,也不曾知道祖父李渊的身体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如今再想去找御医前来也无济于事,他们的水平仅仅是医术上的,并不能起死回生,或是让李渊药到病除。
李渊之所以迟迟拖着不吃药,也是因为他的坚持,还有是不想他人知道自己身体情况,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病情愈来愈重,三个月时间不到他已经无法独立出行。
李宽衣不解带的陪伴左右,李渊休息时他就在旁边默默地背书,为了不让祖父失望,李宽咬着牙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去背诵,三个月是他们祖孙俩朝夕相处最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