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自己。“
商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指环,他没有尴尬,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尴尬的:“我并不想买你这个人,而是想买你的剑。“
初新不再说话,而是开始喝酒。
“这四个指环,“他肥胖的手指不再摸着戒指,而是手心朝向自己举了起来,好让初新看清楚这四枚指环的光亮,”都是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当今天子都未必有。“
商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初新也特意向商人凑了凑耳朵,但他还是在喝酒,手上的动作从没停过。
“看来,这不足以换你的剑,“商人缓缓打开了箱子,”不过,我还准备了其他的的筹码。“
箱子里的东西是初新从没有见过的,可能洛阳城最年长的人也未必认得全,但是他知道其中每一样都比四枚指环的价值更高。周围几个酒客盯着这只让人惊讶的箱子,忘记了已端到嘴边的酒,嘴张大得可以塞下正常成年男性握紧的拳头。
但初新只是瞟了一眼,继续自顾自地喝着酒。
商人开始展露出为难的神色,当然这也可能是表演出来的。
没有为难的神色,对方怎么会相信你下了血本?怎么会确定这场交易是有利于他的呢?
商人是深谙此道的商人。
“你很精明,你如果去做生意,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的,“商人扣上了箱子,开始了最后的交涉,”我在城里还有三家店铺,在城外还有两个牧场,你可以都拿走。“
初新干笑一声,歪着头问商人:“我的剑真的值这些东西吗?”
“或许是的。”
“或许?”
“是的,我买下了你的剑之后,或许能卖一个更合我心意的价钱,那时它也就值这么多钱了。”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保证自己是稳赚不赔的喽?”初新轻轻抚摸那柄剑,从剑柄到剑鞘,指尖贴合着青铜色的起与伏。
商人的眼睛开始发直,他已经瞧见了剑柄上的纹路,甚至在心里已经猜想出了铸造这柄剑的青铜、锡、铅与金银的比例。
商人学过相剑之术,这的确是一把好剑,他能感受到剑上流露出的骄傲,他猜想初新的骄傲就是来自于它。
像是脂粉,像是酒,像是这样能带给人骄傲的物件是绝不会没有买主的。
“但是我仍然是最有希望让这笔交易价值最大化的人。”他没有抬高嗓门,可任何人都听得到话里的自信,这是商人的骄傲,他也的确有能力做到,所以这句话很难被任何人拒绝。
初新突然沉下脸,问商人:“你可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
商人回答道:“是生命。”对于一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答案,但是每个人最基本的东西,却一定是那个人的生命。
没有了生命,何谈道义、快乐和财富?
“剑客的生命,就是他的剑。”
商人不再说话,不再摆出任何筹码。
他只是关上了自己的箱子,再一次用吃力的姿势慢慢拖着朝外离去。
初新恢复了自己的微笑,他很赞赏商人的举动。钱是不能和生命等价的,懂得这个道理的商人,才能永远立于商海不败。
初新继续喝着酒,阳光一路西行,一路烦躁。晚春的洛阳是不适合闲逛或者静坐的,初新虽然什么也没有做,而且占着店里最阴凉的角落,背上却仍然沁出了汗。在与商人交谈后,他对于这个午后忽然有了更多的期待,在这时,第二个找他的人出现了。
他来得很快,脚步却很轻。
身上佩着长剑的他,看起来和初新一样骄傲。
在初新拿起酒杯的时刻,他还在酒店的门口,而初新放下酒杯时,他已经稳稳站在了初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