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临稍稍投去顺意一眼,随即运足中气,对下面的几个老头吼说,“你们几个找我干啥子?”
“合——吾——”
未等老头们回答,数百亲卒亲卒忽然齐声暴喝,吓了李陌一一跳,他有点恼火的向二愣子努了努嘴,“什么动静?”
二愣子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李陌一,小声说,“………弟兄们在帮大人喊堂威………”
李陌一被吓了一跳,却也很快了然,这办案审理的程序他也是驾轻就熟,随即捏了捏下巴,喃喃说,“你们好像从来没办过案吧?这帮家伙咋这么专业呢?”
二愣子苦笑无言,帝上门前都走了一遭,那还能这点规矩还能不懂?吃不起猪肉总见过猪肉吧?
案几下的几个老头渐渐镇定下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一齐膝盖着地跪在当前,为首的老头将状纸呈上头,“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说………”
那盗匪老卒挣开上卒,跌跌撞撞的扑过来跪倒在地,大声叫说,“冤枉啊将军…………咱们小队中的弟兄是奉令弹压眷属…………咱们是奉刘将军之令行事啊………”
李陌一冷笑说,“刘将军令你们弹压,可曾令你们烧房子、抢银子?”
那盗匪老卒一时语塞,随即脸色涨得通红,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怒声说,“将军,咱们弟兄豁出命来,是要跟着你打天下的………咱们兄弟又不是什么全人,难不成咱们试错,抢一回银子就得问斩么?”他瞪大双眼,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时竟然忘记了李陌一的身份,愤怒的大喊说,“你是谁人家的将军?你行如此雷霆之手段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陌一愕然,怔怔的瞧着这个愤怒的男人,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良久,温言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那大汉老卒发泄完怒火,见李陌一注视着他,积威之下,不觉心中一阵胆怯,膝盖一软重新跪倒,低声说,“我叫安天阳,是………是首府城本土人………”
“本土………”李陌一默念着这两字,忽然抽出佩刀,一刀把安天阳身上的绳索斩断,低声对身边的周全公说,“全公,把对犯事的士卒都放了………”
听到这个命令,周全公阴沉的脸上竟然现出少许笑容,欣然说,“将军英明………”
李陌一叹了一口气,这才有些明白,连周全公这样的人都如此这般,可见时下其他众士卒的心中所向,他转过头来瞧着安天阳,“你先前的职衔是小组长吧?”
安天阳轻轻活动着手腕,俯在地上磕头说,“卑职是刘将军旗下二小队六合三组小组长………”
李陌一将他扶了起来,正色着瞧了瞧了他,觉得能说出这番之道理,也不算什么榆木了,旋即大声喝说,“刚才对犯案的士卒只是未明队令,姑且饶过一命,全部拖下去责打八十队棍,以示惩戒………以后若是再有人祸害百姓………不论是眷属还是陌尘大队士卒,一律斩首示众…………”
话音未落,百多名亡犯猛的蹦了起来,一齐向李陌一山呼谢恩,就在此时,校场外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哈哈大笑,合众而出,抵着上卒的炮杆,云云的嘲讽说,“好威风的将军,好善软的心肠…………”
李陌一讶然转身,此人单着一辛休大人………”
“是西门大人………”西门辛休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瞥了李陌一一眼。
“ok、ok………”李陌一苦笑着捏了捏鼻子,重新发问,“我说西门大人,我真是很奇怪,你怎么不逃呢?我好像没有封锁城门、发文缉拿你吧?”
“本府蒙帝上大恩,牧守一方,忝列地方大员,怎可弃土而逃………”西门辛休神色黯然,“而且我家妻庶子尽在此城,若只身而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