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心花再怒放,嘴里说着“都是实在亲戚,何必如此”,手上动作却不慢,就要把礼单收入袖中,至于谢直是不是吃了亏,她才不管呢,谢直吃了亏,更好,要不然哪里来的蝴蝶金簪做“补偿”?
就在此时,谢直突然开口。
“且慢。”
柳氏不干了,“三郎,你这是何意,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谢直却不虚她,昂首挺立,开口问道:“二叔母既然要收礼,侄儿却有一问,这份礼,是二叔母替自己收的,还是替谢家收的?”
柳氏一愣,非常想告诉某三孙子,我替自己收的,蝴蝶金簪,我的,全是我的!但是当着谢家老爷子老太太的面,只能说:“当然是替谢家收的。”
“既然是替谢家收的……”谢直冷冷一笑,“那么二叔母问过祖父大人吗,又问过我这谢家儿郎没有?”
柳氏气得只翻白眼,我他么问得着你么!?
吴氏在旁边一看,心中又是一忽悠,坏了,三郎肯定是吃了亏了,要不然的话,人家送礼上门,他还能不要?看着意思,这个亏,还真不小呢!正生气呢!
谢直却直接转向谢老爷子和薛氏老太太。
“启禀祖父、祖母,今日里杨家杨龟寿诬陷三郎诱拐奴婢,三郎不服,要告他诬告反坐,这才闹到了县衙之中,县衙王少府秉公而断,判罚杨家三日内登门赔礼。”
一语出口,三孙子还特意在“礼”字上加了重音,最后还顺手指了指柳氏手中的礼单。
卧槽,还有这事!?
谢家人,全惊了。
大嫂吴氏:判罚杨家上门赔礼,哪岂不是说杨家告输了?这么说,是三郎占了便宜?得,白担心了!
薛老太太多想了一层:杨家上门,重礼开道,却不提事情前后的因果,这要是收了礼,她再提出道歉的话,谢家想不原谅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啥意思这是?欺负谢家没见过好东西不成!?
老爷子又多想了一层:合着是我孙子占了便宜,看这意思,便宜还不小啊!好,是我孙子!不过柳氏在这事儿里面是几个意思,是假装不知道要伸手帮一帮自家妹子,还是最简单的见钱眼开,问都不问就要贪便宜,我谢家的当家娘子,怎么是这么一个货色?
柳氏直接懵了,看着柳三姨满脸不可置信:不能是真的吧?你不是上门给补偿来了,合着是上门赔礼道歉来了!?
柳三姨原本计划得挺好,结果被谢直直接掀了桌子,戏法没变成,倒是露了手艺,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讷讷不敢言。
薛氏老太太一看柳三姨,再看看柳氏紧握礼单那副见钱眼开的德行,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劈手抢过柳氏手中的礼单,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
“好啊,你们杨家真可以,还真敢到县衙诬陷我孙子!拿上这些东西,滚出去!”
柳三姨一听,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这要是被轰出去了,面子不说,事情算是办成还是没办成啊!?怎么跟王昌龄交代啊?
结果……
谢直还不乐意了呢。
上前一步,接住礼单,嘴里面还不停地埋怨。
“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呐?人家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您勒倒好,拿亲孙子的东西不当东西是吧?”
说着,也不管正堂中脸色各异的众人,直接打开了礼单。
“嚯,好东西不少啊……
东珠两颗,没说的,送给祖母大人,打造一副耳环。
横刀?嘿,你们杨家真会送东西,知道祖父大人供职成皋折冲府,怕我家少了武器是吧?
茶团,嗯,这个没什么意思,各人都分点就算了。
笔墨纸砚,行,正好二哥科考在即,派人给二哥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