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观虽然不大,但是空余的闲房还是有的,一共还剩三间房,张昊旻选择了最南边的那间,因为阳光好,而且靠近里侧的小院。
打开房门看了看,屋子里倒也干净,虽然难免有些落灰,有点蛛网,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差劲。
张昊旻敞开窗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卫生,邱宫守到宗门去给他借被褥去了,于是他便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今日的阳光亦如昨日般炫目,今日的天空甚至比昨日还要晴朗,但是没有了昨日的星海,没有了那颗最亮的星辰。
这是一种恍如隔世的顿挫感,上一秒的欢乐似乎都成了梦境,这一秒,这个世界只留下了自己,一个空荡荡的自己。
清风拂过,院中的银杏树挥舞着裙摆,在向遥远的云朵告白,而那云朵,被风吹得笑了起来。
一个在天上飘着下不来,一个扎根在泥土中不断伸着脑袋,只好期待一场雨,一场雾,如此成全它们,成全这一天一地的相爱。
就在张昊旻愣神的工夫,邱宫守抱着被褥回来了,不过他先去了里面的小院,他想找轻雨柔聊一聊,他知道这个姑娘此时一定很难过。
“轻姑娘,轻姑娘你在吗?”
小院静悄悄的,屋子的门也紧闭着,似乎没有人在,只有风在打扫着院落。
邱宫守抱着被褥站在院子里,他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屋子的门开了,轻雨柔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有着说不上的落寞,两只眼睛更是红肿着,明显是大哭了一场。
“轻姑娘,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轻雨柔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也想找人说一说自己心里的委屈,但是环顾四周,她除了张昊旻外,再没有一个可以诉苦的人了。
邱宫守将被褥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拿了两个小方凳,朝着东边的侧院走去,因为张昊旻住的房间离这个小院太近了。
“你们俩吵架了吗?”
轻雨柔摇了摇头,她倒是真希望能大吵大闹一场,而不是这般平静的折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心,让她痛的喘不动气。
“那为什么他突然要搬出去?”
轻雨柔依旧摇了摇头,她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不想去承认。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好乱,一条条不受控制的思绪,把她像蚕一样包裹了起来,犹如蛛网上的猎物,无望的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过命运的审判。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着自己,一定要从这作茧自缚的境地里逃出去,但是她却又害怕外面的世界,更准确的说,是害怕将来的自己。
因为破茧而出的,有可能是新生的蝴蝶,也有可能是扑火的飞蛾。
“你喜欢他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直接就击中了轻雨柔的要害,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只得低着头沉默着。
“他在你的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像一颗最亮的星星,虽然没有太阳温暖,没有月亮皎洁,但却是心的方向。”
“那他会不会有一天像流星一样从你的天际划过,而你的夜空又会有另一颗闪亮的星星亮起。”
“可能会吧,但它永远也不可能是那第一颗,而我也再也不是那个我了。”
邱宫守笑着捋了捋胡子,看着此刻的轻雨柔,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份苦恼是如此的相像。
“轻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刚过十五岁。”
“哦?才刚到及笄的年纪啊。那你今后的路还漫长的很呢。”
轻雨柔不解的抬头看着邱宫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