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感压垮了阿黛拉,她酗酒度日,在南门假装画画的经历让她对绘画产生了兴趣,没事就瞎涂,画窗外路上的行人,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无所谓。很快,房间里就到处是颜料和瓶瓶罐罐。
她想过南下找伊莎,又怕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伊莎找不到自己,索性在这间酒馆住下,付了两个月的租金,把伊莎的传家之斧挂在床头,祈祷她能平安。
3月6日,阿黛拉早早起来,在窗边画画,画的是街对面的钮扣匠。阿黛拉对绘画似乎有些天赋。这半个月,竟然能画出个人形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打算中午犒劳一下自己。
正当她打算放下画笔下楼时,随意的向下一瞥,一个刺眼的身影仿佛直接透过瞳孔击穿了她的脑海。
“那,那是——”
阿黛拉下意识躲到墙后,依着墙,心跳加速。她反复看了好几眼,确认那人形单影只。
深吸一口气,她发疯一样冲下楼,手上还沾着五颜六色的矿物颜料。大厅的人们目睹她这一举动,都跟着出来凑热闹,看看是什么人令这个姑娘如此痴心等待。
路中央只有一个高挑的带着兜帽的男人牵着马向东走,阿黛拉走出旅馆正门,用颤抖地声音叫住了他。
“达西?”
兜帽男停住了,他转过身,兜帽的阴影遮住了面容,可人们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跳动了一下。
“阿黛拉?!”
阿黛拉激动地说不出话,她怎能想到,没能等到伊莎,却意外碰见了朝思暮想的亲弟弟达西。达西也激动万分,他犹豫了一下,脱下兜帽,露出了缠着绷带的额头,额头下,是一张帅气的笑脸。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这对姐弟重新接受彼此。
旅馆门口的人们纷纷起哄:
“哎呀,是个帅小伙呀!”
“卫斯理没机会了,哈哈哈。”
阿黛拉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沾着颜料,把弟弟的灰色斗篷弄得脏兮兮的,不好意思得红了脸,勤快地帮他把马拴好,拉他去楼上自己的房间。达西和小时候一样,还是很腼腆,只是傻傻地笑。
“你头上的绷带怎么回事?受伤了?”
“待会儿给你说吧。”
“好吧。”
二人进了屋,达西把门锁好,接着揭开了自己额头上的纱布,露出了圣三角纹身。
“你,你进了教廷战斗团?”
“是……”说到这儿达西有些愧疚,
“上次遇见你,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我被深深震撼了。我后来还想将功补过,就自告奋勇加入了南下的圣战军团。作为教廷直属战斗团的一个战力,负责督战和诵经。那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说起来……那个姑娘,我,我很抱歉,那一箭我没想射出去。”
阿黛拉的怒意早就消了,但弟弟这么提起,她上去恶狠狠地掐了他的脸。
“你还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只是个普通人。”
“对不起,这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
“没事,都过去了。况且,她还活着。”
“什么?这不可能,我亲眼见她被射穿了心脏。”
“是的,她死过一次,我把我的心给了她。”
达西的瞳孔剧烈地震动着,除了这一惊世骇俗的救人方法让他吃惊,姐姐冒死相救的行为令他更加自责。
达西的神情阿黛拉看在眼里,她很欣慰,也很好奇。
“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愿意坐下来听我这个恶魔说话呢?”
弟弟听了这话,羞愧地低下头,
“我圣战的时候负了伤,下来修养的时候想了很多事情,我记得你说过,让我去西奈特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