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三个年头,我有时候总会惊讶,发生了那么多事,才过了三年。”
“才?我的感觉和你相反,时间过去的太快了,你苏醒的雪夜,仿佛就在昨天。”
“奇怪,为什么我们会有不同的感受呢?”
“也许因为,你看向前方,而我陷在过去。”
……
按照克劳迪亚的传统,新年一直持续到1月7日,越往后节日的气息越淡,这段时间,阿黛拉思考了很多。莱托和法拉的事情让她明白自己的考虑欠缺打磨,而且,和姐姐的一番交谈,她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我站在了岔路口,姐姐,我们该怎么选?”
“选什么?”
“继续成为一个虚假的统治者,还是回归一个游侠?”
“老样子,我是一个旁观者,这取决于你,妹妹。”
“如果没有那个可怕的梦,我早就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了。我的愿望已经达成,这些人已经被拯救了,至少不会饿死在荒野。接下来,姐姐的愿望,还有,莱托,达西,我自己……我真想自私一回,不去考虑什么拯救,什么未来……”
姐姐不说话。
“……我该信任列奥尼达吗?或是,相信帝国在西方的战事……算了,足够了,也许我高估了我自己的作用,也许那就只是一场噩梦。”
德拉贡纪209年伊斯特伍德公国元年1月8日终焉堡议事厅
过完新年的第一天,一直到中午没出太阳,天灰灰的,室内格外阴冷。议事厅里,一群人围坐在靠近壁炉的矮桌旁,只一个人执笔,其他人或高谈阔论,或低头苦思。
执笔人叫罗切特,是帝国派驻到这里的使者,平日里被监视着,也无事做,今天却成了座上宾。阿黛拉就坐在他对面,身边是伊莎贝拉、莱托,一同出席的还有平民长老和列奥尼达的代表。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商量如何书写这封寄给菲欧利皇帝的信件。
平民长老是莱托捣鼓出来的,自从伊莎指责他没能做好的说服民众的工作,他便张罗选出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这四个老人很有见地,两个当了一辈子商人,见识很广,一个本身就是镇长,经验丰富,另一个是个猎户,同时也是老兵,话不多但犀利。
“奥利维亚小姐,南菲人是很严重的侮辱性称呼,这片土地早没人用这词了,只有讨人嫌的北佬才会这么说。”
“你说谁北佬?我们一直这么叫。菲欧利语自然是我们更正统,你们人员复杂,又不只是半岛的克劳迪亚人,北克劳迪亚人不也一样是南帝国人?统称南菲人没什么问题吧?”
“你和你的北方口音一样傲慢愚蠢,不知好歹的毛贼。(后半句突然变成了半岛克劳迪亚语)”
“好了,别吵了。那,帕,帕……”
“帕迪亚。”
“帕迪亚先生觉得应该用什么称谓?”
“就写南方的前帝国人吧,这也是个入了土的称呼了,兴许会博得一点皇帝的好感,呵。”
“按帕迪亚先生的意思写,罗切特先生,修辞你可以做主张,但这些称谓还请照顾我们的情感。”
“好吧,我并无恶意。”
罗切特在纸上涂涂抹抹,把称谓全部换掉,至此,献给菲欧利皇帝的信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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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伽利略·迪菲欧利殿下,菲欧利帝国的至高统治者,唯一的真皇
吾名奥利维亚·伊斯特伍德,现伊斯特伍德公国的统治者,在此向您表示诚挚的问候!
请原谅先前在下的鼠目寸光,未能答复您的恩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吾在此正式予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