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过去一个月,仿佛就在昨天。
“发生了什么?谁害了我的达令?”身后传来先生的声音,他悲伤愤怒又无可奈何,像一个被弄丢重要东西的大男孩。
“我也不知道,这是场阴谋,夫人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阿黛拉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先生,他越听越绝望。
“她临终前,给了我这个。”阿黛拉伸出手,掌心放着那颗裱着袖珍画像的项链。
维德维奇先生一点都不惊讶,他慢慢走近,注视着阿黛拉的眼睛,眼神深不可测,认真且极具压迫力地说:
“告诉我,阿黛拉,仅仅一个月,你得到了她的心,你对她呢?”
“她把你看作神派来的救赎,是因为你的天赋和相貌,我不信这套,作为商人,我只看到你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很多人觊觎的东西。”
“我托我北方的朋友调查过姓干红的家族,却一无所获,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先生几乎要捏住阿黛拉的衣领,但他看到自己的爱人亲手缝制的毛衣还是心软了。阿黛拉已经顾不上对先生态度转变的惊讶,她哑口无言,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不远处围观者的女仆和手里握着剑的保镖,一语不发。
委屈与无奈袭上心头,阿黛拉愈发感到无力。恶魔的身份,让她永远要用谎言去掩饰真相,再不断地用谎言弥补谎言。太累了,太累了。
{为什么短短一个月,我会和夫人从接触,到亲同母女?夫人的感情很好解释,她怀念女儿,我呢?我想念妈妈呀!该死!我说得出口吗!?}
{“说吧?”}姐姐突然说道,{“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你瞒不了他,除了最不该说的,都说了吧,我们撒下的谎已经够乱了,这样也好。”}
{“用事实去掩饰事实吗?就这样吧,我已经累坏了。”}
“说话啊,阿黛拉。”先生激动却愈发绝望地看着阿黛拉,可以看出,他对阿黛拉曾抱有希冀,但商人的冷静与缜密把他拉回了现实。
“您的判断没有错,我并不是来自北方的富商之女,我来自西海。”
维德维奇先生彻底绝望了,他身后藏在别墅里的保镖几乎要冲出来。
“但我没有任何企图,先生,我只是漂泊至此,因为巧合进入玛瑙杖学院进修,然后结识了夫人,我天生这副模样,至于我的天赋,那来自一个不能说的意外。”
“你一定想知道,我对夫人的情感如何,我想说,我有多么思念我的母亲,我就有多么深爱夫人。我想,这和她对我的矛盾情感是相似的,您也一样,不是吗?”
“我不会从夫人的财产里取一分一毫,我在意的不是那些,先生,唯有此,求您,让我留着这个吧,夫人是我的教母,让我留个想头。”
阿黛拉将项链攥紧,握于胸前,直视着先生的眼睛,句句发自肺腑。
“你说什么?教母?”先生张开了嘴。
阿黛拉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木匣,递给先生。先生半信半疑地打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释然了,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阿黛拉,和我说说,她最后的日子里,是怎样的?”维德维奇先生卸下之前的凶戾,眼睛中散发着期待与怀念的光。
“嗯……和以往一样,嘴上不饶人,不过,她的眼神……”
阿黛拉犯了难,夫人的面庞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形容这种细小却温润的改变。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撞进她的心扉。
“春风,对,先生,就像这春风。”
第一次试穿礼服、宴会前夜的舞蹈教学……一幕幕回首过去,才能看清夫人明显的转变,从冬风的刺骨到春风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