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外常年高挂白绫,以此告知百姓应当敬而远之,且能宽慰亡者在天之灵。
庄内两颗桃树矗立在两头,自古以来桃树都被认为是纯阳之树,所以桃木也就有了辟邪镇宅、驱邪除鬼的功效。
一行人走入了内堂,许多尸首都盖着白布,所幸此时已到深秋,若是放在夏季,只怕早已臭气熏天。守庄人与九龙山几人早已熟络,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打扰众人,毕竟江湖中人他也惹不起。
叶绾绾言道:“看归看,可别想抹去什么罪证!”
孟听在一旁像防贼一般盯着几人,李溪扬此时只想一探究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到了其中一具尸首旁,缓缓掀开了白布。
“呕……”
侯岑颜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捂着嘴巴朝外跑去,少年无奈摇了摇头,先前早就让她在外等候,可这女子硬是言道要练练胆量,这下可好,只怕那些句容小吃都要吐得一干二净了,说来也好笑,陈玉知似是能明白她的心意,女子定是觉得既然要行走江湖,那就得有模有样,不可马虎。可她却不知,这笼中雀若是突然到了外界,便容易夭折。
李溪扬愁眉不展,这形同枯骨的尸首实在难以辨别原委,他无法确定对方的死因,但这样一来,也就无法替茅山洗清嫌疑了。
陈玉知在一旁仔细打量着枯骨,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什么尸山血海自己没见过,这几具尸首在他眼里连小场面都算不上,只是少年不知凶手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竟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搞成这等惨状。
李溪扬森然道:“陈玉知,他们不止是被人夺去了修为,而是连神魂也一并被拘走了!”
桑稚言道:“此话当真?”
孟听撇了撇嘴,一副觉得对方在故弄玄虚的样子。
“一试便知!”
李溪扬掏出了一张引神符,他点破中指挤了一滴血在其上,而后默念法决,以大金刚轮印将引神符抵在了枯骨额头……
世上有拘魂者,而后有引神之法出现,野史记载孩童在乡间常会被山精妖物勾去魂魄,而道士便会设法坛引魂,不过这些志异过于荒诞,坊间鲜有人信,但若是真的遇上这类怪事,也只能临时抱佛脚,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而茅山小道这引魂之法乃是登真隐诀中的法门,若是逝者魂魄尚在,那么引神符便不会有异动,反之则必会响应。
引神符之上泛起了微亮,朱砂所勾勒出的符文赤红一片,李溪扬见状喝道:“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太上有命,搜魂诛精!”
句容之中,有个男子腰间缠着百纳袋,只是这人看上去衣着华贵,褴褛的百纳袋与他格格不入,两者结合颇为怪异。
百纳袋无端晃动了起来,男子面带笑意,两指轻轻在其上叩了叩,而后异动消失。
义庄之中,引神符无端裂开,李溪扬莫名一震,喉间一阵甘甜上涌。死者为大,他本想将之咽回,却被陈玉知看出了端倪。
青衫少年一步闪到李溪扬身旁,狠狠一下拍在了他的后背,怒道:“给我吐出来!”
李溪扬一口鲜血喷出,身前掩盖枯骨的白布被染得红斑点点,他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而是想转身对九龙山几人赔不是……
叶绾绾怒道:“臭道士,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死者为大嘛?”
茅山小道一脸歉意,他本想以引神符求证尸首魂魄是否尚在,而在确认了是有人从中作梗后,便想将那些被拘之魂唤回,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轮回转世。可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厉害,仅在一息间就将引神符给破了去。自己好心办坏事,弄巧成拙,面对叶绾绾的责难,实在是百口莫辩……
陈玉知脸色有些难看,以前听人说过,这世上最怕热脸贴冷屁股,今日李溪扬完全是出于一